老木的形象很骇人,一身的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谁的。
原本就狰狞的面具上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他的面具滴落下来,染红了他的裤子。
那双解放鞋不再干净,而是沾满了凝固的血液,每走一步都会踩出一个血红的脚印。
想到吴宸曾说过,你要想上楼,除非先打死我……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吴宸,大雄!他们……
刹那间,我的脑袋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我实在不能忍受,不能承受如此大的打击。
我愤怒的冲着老木冲了过去。
可惜的是,我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我现在的脚底都是软的,又如何能跟老木对战?
尽管他此时看起来也是这么的虚弱。
但是他对付我,还是很轻松的。
一脚,只一脚,我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从门口直接飞到了大厅中央,趴在那里,一双眼睛赤红的盯着老木。
老木却没有看我,而是疯也似的冲到了慕小小身边,跪在地上看着慕小小即将飘散的魂魄,痛哭不止。
那哭声很悲凉,很沧桑,很痛哭,也很无奈。
哭了几声之后,他又跑到小女鬼旁边,看着也同样要烟消云散的小女鬼,又哭了起来。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跟这慕小小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哭的如此伤心?又为什么,他要复活慕小小?
难道?
老木,老慕?
难道他是慕小小的父亲?
我的心头又觉得一痛。
我没有承受过父爱,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爱意。
但是我看到过无数次父子,父女之间的那种情感流露。
比如甘云山和大雄之间的那种恨铁不成钢。
那是一种让我感到温馨伟大,又不敢想象,没有机会去触及的伟大情感。
是了,也只有父爱如此伟大的情感才能让他如此费尽心机,不遗余力的想办法复活女儿。
这里没有什么道德的束缚,也没有什么法律的牵绊,有的,只有单纯的那一份爱而已。
此时此刻,此地此间,抛却其他的观念,这种爱是伟大的,任何人都不能侮辱的。
我怔怔的看着老木就这么哭泣着,哭泣着,我毫无办法去阻止他做什么。
许久,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乳白色珠子,放在的地上。
随之念动了一段连我都感觉粗涩难懂的咒语,然后我看到慕小小的一丝魂魄从她的鬼体中被抽离开来,钻入了那乳白色的珠子中,接着小女鬼的一丝魂魄也跟着被抽离了出来,也跟着融入到了那颗珠子中。
原本乳白色的珠子随着两丝魂魄的侵入,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黑色,隐隐的,两张面容出现在了珠子的表面,一个是慕小小的,另外一个,自然是小女鬼的。
老木小心翼翼的把珠子揣进怀中,然后很愤怒的瞪了我一眼。
就在我认为他要过来收取我生命的时候,他居然直接冲向了支持台后面的那个通道,一跃而下。
他跑了?他居然跑了!
我此时来不及去细想他为什么跑掉,我费尽全力爬起,踉跄着往门外跑去。
大厅的大门距离楼梯口不过几十米,我却摔倒了好几次。
地面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路哩哩啦啦的冒出几滴,那个血红的大脚印或清晰,或隐晦的嵌入红毯之中,让我触目惊心。
终于,我跑入了楼梯间,推开楼梯间消防门的那一刻,我问道了一股重重的烟味。
什么情况?
我晃晃荡荡的爬下楼梯,赫然看到吴宸和大雄两人背靠着墙并排坐在血泊之中。
大雄的眼中带着泪水,手中颤颤抖抖的掐着烟头,使命的吸着。
吴宸嘴巴边叼着烟,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火红的烟头随着他身体剧烈的抖动几欲坠落,每次都被大雄伸手扶正。
吴宸的手压着自己的腹部,他的手上满是鲜血,嘴角却依然带着嘲讽似的笑,对大雄断断续续的说着:“这算什么,哥以前碰到的那些事,比这严重的多了,这点伤,真心不叫事。”
大雄一手死命的捂着他的腹部,声音也很虚弱:“知道哥你牛逼,雄爷我也不是吹的,刚才咱那手脱手刀咋样?直接给丫的干废了。”
吴宸咧嘴笑了一下,伸出个大拇指:“雄爷确实牛,就是准头差点,好悬没把老子肠子都给捅漏了。”
大雄脸一红,顿时没话了。
我跌坐在台阶上:“喂,你们两个还有精神扯淡?”
吴宸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没办法,咳,我都这样了,咳,再拼命就真死了。”
大雄低着头:“都是我害的。”
吴宸摇头:“不怪你,你还不是为了救我?当时你不出手,我就是死,你捅我一刀,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