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还不醒来!”莫声谷只听到一声叹息,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瞬间将宋远桥从愧疚中拉醒。
“师父……我对不起小师弟……呜呜……对不起你啊……怪我没有好好管教那孽畜……怪我没有好好管教那孽畜……我对不起小师弟……我对不起大家……呜呜……”
宋远桥是醒了过来,但依旧泪流不止,扑通一声,跪倒在张三丰面前哭泣道。
“痴儿……痴儿……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张三丰也是闭上一双眼睛,白眉下的眼角,流出两串泪滴来。
“师父,那孽畜已经改投道峨眉门下,此行……此行……我定然,定然将他毙于……毙于掌下,清理门户!师父放心,我定然……定然不负七侠之义!”宋远桥再一次下拜,言语中透出一股坚决,可两行热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那……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啊!
“去吧,去吧,该如何做,我相信心里是有底的……心里是有底的……”张三丰眼里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浓浓的哀伤所笼罩,闭上眼睛,一挥浮尘道。
“是!”宋远桥嘶哑着嗓子答道,言语中却透露着一股坚决,再一次磕了三个响头之后,龙行虎步地走了出去。
“那……师父!我也告退了!”殷梨亭也是心中郁郁,就准备告辞离开。
“不!你留下!”殷梨亭悚然一惊,看向张三丰,却见张三丰吐出一团白色云气,张口大声说道:
“外面的小友,听了这么多,也该出来见上一面了吧!”
殷梨亭大惊失色,外面居然有人偷听,自己和大师兄居然都没有发现。
……
“咳咳!末学后进李青主见过张真人,本想亲自拜访张真人,可被贵派所阻,只能偷偷上山拜见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偷听贵派秘事并非我之所愿,还请饶恕小子之罪。”
殷梨亭眼睛一花,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腰悬长剑的黑衣青年,此人面目俊秀,最令人难忘的是额头上,那朵栩栩如生的青色莲花。
那黑衣青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神态端庄,颇为有礼,不像是个找事的,殷梨亭本来按在剑柄上的右手也放了下来。不过神情依然警惕,谁都知道,这是一个高手,要是暴起伤人,让师父动手,那就不孝了。
“可是我那无忌孩儿口中剑法无双的丹霞派李青主!”
“回张真人,剑法无双可不敢当,这天下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剑法在我之上的!”
殷梨亭神色一动,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黑衣青年好大口气!”
似乎是看到殷梨亭神色见的不以为然,李裕轻笑一声,说道:
“看来殷六侠并不相信呀,要不拔出剑来,我们比划比划?”
“放肆!此乃武当山,师父面前又岂容你放肆!”殷梨亭勃然大怒,叱咤道。
“我可不见得有多放肆,武当武当,不是非真武不足以当之么?这可是张真人的原话,真武假武,比划比划就知道了。”李裕并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地说道,他现在可是很想知道自己已经到什么程度,这殷梨亭,可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
“那好,梨亭,既然李少侠如此要求了,你便下场去,和李少侠比划比划吧!”殷梨亭正欲驳斥,可脑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古井无波的声音,殷梨亭认得,那是师父张三丰的声音。
“是!师尊!”殷梨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拔出宝剑来,站到李裕面前。
“请!”李裕先报了个拳,拔出宝剑来,笑眯眯的看向殷梨亭。
殷梨亭知道他是认为自己剑法不如他,所以让自己先动手,心里当下一阵恼怒。
“得罪了!”
殷梨亭冷哼一声,也不愿意占李裕便宜,当下一式苍松迎客,剑尖下垂,向着李裕平平推去。
这一招剑法美观大方,却毫无杀伤力,乃是为了与武林同道比试时所用。张三丰看到殷梨亭如此比剑,不仅没有怪罪,反而颇为欣许的点点头,显然是对殷梨亭的彬彬有礼,颇为赞赏。
李裕自然也知道殷梨亭的意思,也不占他便宜,将刚刚学到的梅花剑法,一招一招的使了出来。殷梨亭以武当剑法一一应对,一时之间,倒也打了个旗鼓相。
只见剑光霍霍,银条斑斓,一阵闪烁之后,两人已经走了五六十招。
见到殷梨亭确实有些本事,李裕暗忖道:
“也该拿出点真本事了,不然我这自称剑法只有一两人胜过就成了自吹自擂了。”
“担心了!殷六侠,我要认真了!”李裕退开两步,对着殷梨亭说道。
“好,便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上乘剑法!”殷梨亭自然也知道对手没有使出全力,同样,他自己也没有使出全力,武当的绕指柔剑法,太乙玄门剑,太极剑法都还没有使出来呢!
李裕微微一笑,剑光一抖,梅花剑法中三大绝招之一的寒梅傲雪,卷起点点寒光,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宛若一株不屈寒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