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铁皮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中,这扇原本就年久失修的破门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变形程度百分二十五,打击力在160公斤左右……还不错……”范辰看着躺在地上变形的门心里计算道。
对这个世界所有事物,范辰一刻也不能停止自己的计算。
从自己的头发、眉毛,到路上美女的鼻高、胸围,从奔驰的汽车到奔跑的小狗,范辰的世界,是数字的世界,是精确计算的世界。
这种能力让他获得了神童的称号,从小学到研究生毕业,他从没费过劲,这给他了一份体面、收入丰厚的体面工作,却也带给了他无尽的烦恼。
不过这些前世的烦恼他暂时都想不起来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新的麻烦。
随着门被踢开,进入卫生间的是一个穿着白体恤黑夹克,嚼着口香糖的白人大汉,旁边是一个手持钢管的波多黎各人,身形没有那么魁梧但是非常高,左眼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但真正的正主是站在两人后面的,一个穿着灰色条纹西装,有些秃顶,但胡子却非常茂盛的中年白人。
他身形有些胖,但并不虚弱,眼神平和中透着凶狠,他看着范辰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门,说道:“莱昂,弗兰克在这次拳赛中投注了十万美元,十万……一场破烂拳赛,十万美元可以买下这个鬼地方。而你,毁掉了这场拳赛。很显然,你要和这个美好的世界说再见了……”
秃顶胖子的话刚刚说完,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上,一个硕大的拳头突然逼近了他的眼前。
曾经也在街头饱受老拳的秃顶胖子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拳头正中他的面门,一股无法抵挡的酸痛随着眼泪、鼻涕、血液一股脑涌了上来。
“Fuck!”秃顶胖子大叫一声,他不明白福克斯-莱昂这个落魄酒吧拳台的九流拳击手,怎么会有如此迅捷的身手。
更不明白他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打他这个弗兰克手下的头号打手。
秃顶胖子原本站在手下的身后,范辰和他隔着两个人,可他还是在被拦腰抱下之前,冲上前用拳头打烂了他的鼻子。
就在胖子捂着鼻子嗷嗷叫的时候,白人大汉和波多黎各人也已经被范辰撂倒在地。
两个打手原本想用抱摔放倒扑上来的范辰,结果范辰的拳头还是打中了秃顶胖子,同时用左手的手肘狠狠击打在了白人大汉的太阳穴,就算是一头牛被这样击中要害也倒下了。
而波多黎各钢管男刚刚抬手挥动钢管,就被范辰一脚踢中裆下,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五秒钟的时间,范辰解决了三个人,在秃顶胖子对着他废话的时候,他已经预算好了这一切,分毫不差。
“以后掏枪前少说废话。”范辰对还捂着鼻子的秃顶胖子说道,说完又对他的肚子来了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从他腰间拽下一把手枪。
“柯尔特1911,大威力手枪……”范辰看着这把手枪,知道它威力不凡,不过他并没有把它收下,而是用力摔到地上,将枪管砸坏。
对于范辰来说,带着枪并不会让他更安全。
这时候,酒吧里依旧闹哄哄地,人们对卫生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拳台已经被撤走,一场不入流的酒吧拳赛,除了莱昂的致命一拳给现场一些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其它什么都不会留下。
当然,留下的还有弗兰克的十万美元,这位波士顿南区爱尔兰帮的中层头目,已经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他的十万美元打了水漂。
十万美元事小,面子事大,因为这场拳击赛的结果是弗兰克内定好的,为此他免去了福克斯-莱昂两千五百美元的赌债。
结果,这个“无可救药的赌棍”,竟然在拳台上摆了他一道,最后时刻反戈一击打倒了他的对手。
颜面尽失的弗兰克立即打电话,让身处现场的得力手下马克-威利斯——那个秃头胖子处理这件事。
但他很快得到消息,莱昂-福克斯跑掉了!
弗兰克无法想象,带了枪,带了两名打手的马克-威利斯怎么会让这个家伙跑掉,气急败坏的他立刻要求手下的人统统出动,一定要抓住这个玩弄他的家伙。
“我要让他尝尝牙齿掉光,被扔到大西洋里的滋味。”这是弗兰克对福克斯-莱昂放下的狠话。
就在弗兰克咬牙切齿的时候,范辰已经离开了位于波士顿南区E号大街的名叫“戏剧家”的酒吧,他穿着一件带有帽子的套头衫,一个人静悄悄地钻入了夜色之中。
行走在这座城市的街头,脑海中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地钻入范辰的灵魂,关于这个福克斯-莱昂的一切,以及关于这个城市的一切。
……………………
福克斯-莱昂,1972年出身,他的曾祖母是一位华人劳工后代,后来嫁给了波特兰的一名矿工生下莱昂的爷爷。
莱昂的爷爷之后随父母一起移居纽约,在百老汇遇到了他的奶奶,一位法国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