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眼中的神色逐渐亮了起来,神色一肃,充满感激的对贾诩施礼道:“多谢先生指点,是曹某糊涂了,哈哈哈……”
贾诩也哈哈一笑,急忙提起酒壶给曹操斟满酒,又替自己斟上,举樽恭敬的说道:“贾诩敬鲁公!”
这时一旁的程昱也缓过神来,三人连连对饮了几樽酒,没有继续下棋,却转头望向左边。
菊花丛中的一片空地,一个十五六岁少年仗剑而舞。
剑光闪闪,衣袂飘飘。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这名少年正是曹操的次子曹丕。
“二公子好剑法!”贾诩赞道。
“唉……丕儿文韬武略,雄心勃勃;彰儿武勇过人,年纪轻轻便力能搏虎;植儿七岁能作赋,文采过人;冲儿年纪最幼,却最为机智;只可惜昂儿忠厚仁爱,奈何资质平平,又无大志……”曹操脸上露出忧虑之色。
程昱望了贾诩一眼,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很显然作为人臣者,实在不宜掺和主公家事。
贾诩却神色自若的笑着劝慰道:“鲁公不必担忧,大公子既为嫡长子,忠厚仁爱,正是长者之风,有何不可?二公子文武双全,可为治国能臣;三公子武勇无敌,可为三军统帅;四公子文采冠天下,可引领天下士子文人为鲁公所用;五公子机智过人,可为谋臣军师,辅助大公子。五位公子各得其能,只要团结一心,主公何愁天下不定,后继无人?”
一席话,说的曹操如同夏天里吃了冰激凌一般,浑身上下一阵舒爽,眉头舒展开来,哈哈大笑。
正在舞剑的曹丕,见到亭内诸人正在议论自己,随即又听得这边父亲开怀的笑声,心头一喜,手上的长剑舞得愈发流畅起来。
正说话间,突然一名仆人踩着落叶飞奔而来,急声禀道:“启禀鲁公,徐州急报!”
曹操急忙接过密信,拆开之后匆匆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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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几上的酒樽被曹操碰倒,酒水撒满了棋盘,也沾湿了曹操的衣袖,曹操却浑然不觉,原本已云散天开的脸色,瞬间布满了阴霾。
“徐州失陷,妙才战死……”他喃喃的说道,刹那间似乎老了几岁一般。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望向贾诩,问道:“贼军势大,何以挡之?”
贾诩沉默半响,随即道:“可破此局者,唯有陛下。”
曹操神色一愣:“陛下?”
贾诩沉声道:“请陛下下达圣旨,盖上玉玺,令公孙白退出青徐二州,再拜满宠为青州刺史,刘晔为徐州刺史。公孙白必然不从,以伪旨拒之,但终究要背负上抗旨不遵之名,失去大义。则另请天子下旨,以公孙白谋反之名,令西凉马腾、韩遂等人出兵攻袭并州,令刘表、孙策出兵进攻徐州,而主公亲率大军征讨冀州,三路齐攻,公孙白必然难以挡之。”
曹操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好,就依文和之计!”
贾诩悠然道:“此计虽好,就怕天子不从。”
曹操冷声道:“生死存亡之际,由不得他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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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百官三三两两的往朝堂门口跑。
百官齐齐的按次站在朝堂两边,等待着曹操和程昱等人。
离早朝时辰还有一刻,曹操在贾诩、程昱、毛玠等人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
自当年公孙白取消了曹操“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特权之后,曹操虽然在表面上低调了许多,但是整个朝堂依旧是他的一言堂,刘协只是个摆设而已。
曹操及一干心腹大臣分立朝堂前列两旁,刚刚各就各位,朝堂口突然一声高叫:“陛下驾到!”
整个朝堂上下一震,纷纷惊讶的朝朝堂门口望去。
一个美少年头顶冕冠身穿冕服昂然而来,风采绝伦、虎步龙姿、霸气十足。身后紧紧跟着一群红衣侍卫,排列得整整齐齐,踏着响亮的步伐,轰然而来,气势逼人。
董承和王越恭恭敬敬的将刘协扶上龙座。然后整整齐齐的分立两侧,两个宫女举着障扇分立在身后。
刘协大马金刀的往龙座上一坐,满脸红光,精神抖擞,微微笑道:“诸位爱卿,有本请奏,无事退朝!”
程昱急忙向前几步,躬身奏道:“臣有本要奏!”
“奏!”
程昱从袖中掏出一张蔡侯纸道:“魏公公孙白,率兵攻袭鲁公管辖地界,如今已占领青徐两州,这样一来魏公便独占半壁江山,对陛下和汉室极为不利,还请陛下下旨请魏公率兵撤出青徐二州,另行指派官员为青徐二州刺史,方显天威!”
一名宦官下殿接过纸递给刘协。
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刘协随意瞄了一下,脸上不动声色,淡淡笑道:“魏公为朕之御兄,一向忠君爱国,对朕更是忠心耿耿,不过爱卿之建言,也有些道理,且容朕三思之后再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