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别的什么吗?”
水葱般的手指掠了掠长发,露出玉颈、香肩和一抹****。
她使出了杀手锏。只使一次。一次就够了。因为任何男人都经不住一招。除非他已经死了。而当中招者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出超市时,一切都晚了。
杀人于无形。宰客于未醒,这是她的秘诀。
“是”他冷酷依然。
今天,眼前这个男人,终于让她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她用颤抖的双手递过来,但他没有接。
“左数第十三盒”他冷冷地说。
她的手僵住了。
“都是一样的,这里没有真的”
“左数第十三盒”
“它已经放了很久了。你看那灰”
“我说了,左数第十三盒”
“为什么一定要那盒”
“它是极品黄山”
“我说了,这里没有真的。”
“除了那一盒。”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极品黄山!!!”她疯狂了。
“真正的极品黄山,它的香气是挡不住的,塑料、玻璃、灰尘都遮掩不了,而我的嗅觉还算灵敏”
她终于注意到他手上明灭的火光了。
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你……你是烟……烟……”
“是”
她终于崩溃了。
柜台上,一张淡蓝色的纸币,是他留下来的。他为此花了两个钟头,跑遍十八个宿舍,找了五十三个同学。
现在,她对着这张纸币呆呆地立着。
她败了。败给了“烟鬼”。这并不羞耻,但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烟鬼……烟鬼……”
她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
她要记住他。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她抓起纸币,疯狂地在验钞机上摩擦着。摩擦着,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瘫倒在地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烟鬼……你好狠……”
他轻轻地拂了拂盒上的灰尘,读着“吸烟有害健康”的小字。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火光渐渐远去了,消失在法国梧桐的后面。空气中还留着刺鼻的烟味。
夜,深了……
月黑风高。
樱花西道。
火光一明一灭,近了。
“答~答~”
脚步声。
人,一个孤独的人。只有孤独的人才能在黑暗中生存。
头发零乱,衣衫褴褛。但他不是乞丐。因为眸子中的杀气,让你知道这决不是一个乞丐。这条路他已记不清走过多少回了。
他从这条路来,再从这条路去。
一个人。
从来如此。
他喜欢这样。
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敢问为什么。
因为他是仇不死——“烟鬼”仇不死,一个在烟坛响彻云霄的名字。
这就够了。
他确实如鬼魅。黑暗隐没了他的一切。只有手上明灭的火光,宣示着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抽烟有多快,只知道他一天买两个打火机。也没有人知道他抽过多少烟,只知道这条路上的樱花都是他进校以后枯死的。
很多人向他挑战。包括“烟王”席三千——一个曾经同样如雷贯耳的名字。
那天,所有人都离开了宿舍——远远地、胆战心惊地望着。
没有人打119。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无济于事。
可是席三千只抽了一支烟,就败了。
当他点燃第一支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很惨。
从此,烟人中没有“烟王”。只有“烟鬼”。
樱花道西,三十米,洋槐掩映着一条小路。
路是水泥路。很多年没有修了。
路左扒开了一段,散发着泥土的腥气。
路的尽头,是一处小店。
没有人。
门上悬着块匾额,油漆已经斑驳了。却依稀可辨“教育超市”四个大字。
店是小店。却没人敢小看它。想当年工商、税务、卫生、检疫四大帮派联手围攻,也未能动它一根寒毛。
从此四大帮派再不敢踏入交大半步。从此它声名显赫,从此就有了这块匾。她微微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一缕风,吹到她的脸上。
这是一张任何男人都会惊叹的脸。
雪肤,明眸。朱唇,皓齿。每天,无数贪婪的目光在这张脸上游移,她泰然处之,因为她是这里的红牌姑娘。每天,无数愤怒的目光在这张脸上厮杀,她无所畏惧,因为这里是“教育超市”。
一切都好像在她的掌握之中。没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