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看到诡无忧笑起来,提着画笔的薛湘芜自然知道是东方墨隐来了,但她仍不动声色,手上的速度却是加快了,画卷上已经出现了诡无忧绝美的笑靥。
看见东方墨隐朝这边走来,挽情命人搬了把太师椅放到诡无忧身旁,让他们两个也好说话。
卢桂升也拿了一只毛布裹着的暖手炉交给东方墨隐,虽是艳阳高照,可毕竟是冬日,寒气逼人。
“皇上,您看,湘芜作画的时候,可是与臣妾有些相似的?”诡无忧淡然地望着薛湘芜。
东方墨隐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薛湘芜站得笔直,一会儿抬头朝这边看看,一会儿垂下头勾勒几笔,那认真的模样却是有那么几分无忧的影子,可是,“你作画时本身便似一幅画。”东方墨隐笑着对诡无忧说道,“虽是姿态有些相似,可谁作画不是这个姿态呢,到底是学不了你的神韵。”
诡无忧先是一愣,她并没有打算让薛湘芜学成她的模样,但她不能辩解,就让她自私这一次吧,若是薛湘芜学得她能换来东方墨隐的释怀,那就让湘芜代替她活着吧,只不过是印证了师父的话了。
大概三炷香的功夫,薛湘芜才收了笔,颇为满意地看着几案上那幅美人映雪图,栩栩如生,唇边那一抹笑意十分灵动,那双眼睛里仿佛也发着光,薛湘芜看着画里的人觉得这应该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了。
东方墨隐挽着诡无忧的手走到几案旁,也欣赏着这幅画,“莫非湘芜姑娘也学了你的法术,这画上的人竟仿佛会动似的。”
看着那幅画的诡无忧也惊叹,竟比照镜子还要相像,倒也好,如此便让这幅画陪伴着他们父子吧。
“卢桂升,回头裱起来挂到朕的书房去。”东方墨隐将诡无忧拥在怀里,“这会儿虽然天儿更晴了,却起风了,咱们回龙寝殿吧,若是日后你想转了,待暖和了再出来可好?”
“那就听皇上的,咱们回去吧,湘芜姑娘也陪着我站了这么好大一会子,怕是冻坏了。”诡无忧吩咐杏儿,“去给湘芜姑娘熬一碗驱寒的粥稍后送到胭脂苑去。”
薛湘芜听出了诡无忧的意思,她今日不必陪着到龙寝殿用膳了,没关系,诡无忧说什么,她做什么便是。薛湘芜俯首道了一声,“谢皇后娘娘恩赐,湘芜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湘芜快回胭脂苑去暖和暖和吧,大早上的便把你叫了出来。”诡无忧说完便打算扭头走,谁知脑子竟一片眩晕,好似日光与雪光混合在一起,天地间唯有一片苍茫了。诡无忧身形晃了晃,正要倒下时,身子却被东方墨隐揽进了怀里。
“无忧,怎么了?”东方墨隐担心地看着微微正看眼睛的诡无忧,只见她又是脸色苍白,与那日咳血相似。该不会是生了孩子竟落下病根了吧?还是要让徒先生瞧瞧的,怎么从吃了那噬心销魂散之后身体底子这么虚弱了?!
“大概是常年待在龙寝殿里,乍一出来有些不适应吧。”诡无忧站直了身子笑道,“看来还是要多出来走走才行。”
东方墨隐只是皱着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徒玉轩也定不会拿着诡无忧的性命来开玩笑,怪只怪这太医院里竟没有一个人能断得了诡无忧的脉。分明前两日似有好转,怎么今日里又有晕厥之象了呢?!
“皇上,您怎么了?”诡无忧已经朝前走了两步才发现东方墨隐仍立在原地,不知在发什么呆。
听了诡无忧叫自己,东方墨隐这才微笑着摇了摇头,与卢桂升一同赶上来,“无忧,你可还记得朕要送给孩子的那对银镯?”
“记得呢。”诡无忧笑道,“那对镯子不是要皇上您亲自送与孩子么?现在倒正是时候。”
“只是,那镯子只有一对,不然,朕再另外打一对吧。”东方墨隐迟迟不将镯子拿出来正是因为如此,只有一对,分给谁是好呢?
“圣上,两个孩子一人一只岂不正好?”诡无忧笑道,“皇上可是怕有偏有倚?”
“朕是觉得一对镯子分给两个孩子岂不显得寒酸了些?”东方墨隐身为一国之君,给自家最爱的孩子却只有一对镯子,这怎么像话?!
诡无忧挽住东方墨隐的胳膊温柔道,“不在礼重而在情谊,这对镯子既是长辈传下来的,他们接着便是。”正说着镯子,诡无忧又想起一事,“圣上,您可否把那只虎符赐给臣妾?仿得倒是相似,做个收藏也罢。”
“无忧何须与朕说,想要什么直接让卢桂升给你取了来,就算是想要国玺,朕也能亲手交到你手里。”东方墨隐说完便交代卢桂升,“去,把那镯子与那只黄花梨箱子取来。”
“是。”卢桂升垂首应了一声便回到点翠园去取了。
倒是诡无忧微微皱着眉头,“圣上,这江山是你的,那国玺岂能随意让人?还请圣上像守护臣妾一样守护这江山。”
东方墨隐笑着点头,“别人若要,朕自是不给,可若是无忧想要,朕却是给得的。”
“罢了,臣妾只要皇上与孩子平平安安的,要那江山做什么?!”诡无忧笑着回话。
俩人相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