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总有世人要感叹人心难测,可为歹者不过“三不善根”——贪、嗔、痴。能够为人利用者也不过心怀此三字而已。可巧的是,诡无忧在能看清这人的前生后世之时,便看穿了这轮回法则,利用人心,可做歹事,亦可当是学些世俗情理保护自身罢了。如今碰上这样恶毒角色,她便多加利用而已。
祝大宝正讲到赵妈妈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故意停顿,引得挽情更是不满,“快点说啊,你何时竟有这般毛病了?”
“她啊,搜刮小奴才,还从锦罗华房里偷拿东西去当铺,也怪了锦罗华家里家大业大,她也心宽,似是从不见少东西。不但如此,这位赵妈妈还为她儿子在锦府某了个差事,谁知她这儿子是禽兽不如,竟在锦府里欺凌谋杀了一个小丫鬟,偏偏那小丫鬟是锦罗华打小的玩伴,小丫鬟死了之后,锦罗华还好一阵伤心,不过赵妈妈打点了不少人将此事压了下去,她的儿子也借了个由头离开了,现在不知去向何处了。”祝大宝说到这里忍不住评价了一句,“果然是母子连心,这儿子不孝也是这恶毒老妈妈教出来的。”
挽情大概是没听过这么样的事情,皱了眉头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辋川仍是那幅淡然的表情,好像事不关己似的。祝大宝则看着诡无忧,不知道这位主子是何打算。
却见诡无忧靠着太师椅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问了句,“大宝,任务完成的不错,想要什么赏啊?”
祝大宝先是“嘿嘿”笑起来,又问了句,“主子,奴才想要什么都给吗?”
诡无忧还没来得及说话,祝大宝便感觉有人打了帽子一下,只听许辋川说了句,“你还想要什么?”
祝大宝瞪了他一眼,又笑眯眯地看向诡无忧,见诡无忧点头让他说,他才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主子,你能给奴才画幅画像吗?奴才想老了之后留个念想。”
“不行!”没等诡无忧回答,许辋川便断然喊了这么一声,把祝大宝和挽情一并吓了一跳,他这么激动是因为他知道,诡无忧那只画笔,画人便是勾魂,若是给祝大宝画像,隔天他便会暴毙身亡。
祝大宝一听挽着袖子就站起来要跟许辋川打一架的模样,却被挽情拦住了,“这是做什么?还要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祝大宝气呼呼地奚落,“谁跟他是自家人?!”
立在一旁的许辋川只能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他无法跟祝大宝解释原因,眼看着祝大宝委屈起来,他只好用眼神求助诡无忧。
诡无忧像哄孩子那样安抚祝大宝,“我只会画个花花草草,人像,我向来不学的。辋川这么说也是因为他刚刚让我画,我也是说了不会画。大宝,你再换一样吧?”
“那……那奴才什么也不要了。”祝大宝垂了头,有些丧气,忽而又想起一出儿来,“主子,那您答应奴才一件事。”
“你说。”
“不管主子去哪儿,都要带着奴才。”祝大宝又换回笑嘻嘻的表情,好像诡无忧答应了他这件事他便能忘了刚刚的失落一样。
诡无忧忍不住也笑起来,“我只能在这儿了,还能去哪儿。”
正说话的时候,却见有身影朝堂屋走来。
“您这一家主仆在堂屋里说说笑笑的,奴才好生羡慕啊。”说话的正是卢桂升,想必是今日来拿食盒的小太监将请卢桂升过来一趟的话转告了过去。
诡无忧连忙站起身来去迎卢公公,“多亏了您安排了两位公公,这才热闹了许多,不然只剩下我与挽情还不知如何消磨这时光呢。”
“您今日让我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卢公公将拂尘搭在胳膊上,好似刚刚从皇上那里回来。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有些话想要问问公公,还望公公指点一二。”诡无忧让挽情去倒茶过来,“您这是刚从皇上那里出来吗?”
“是啊,皇上今日也不知怎的了,竟在朝堂上跟韩大人嚷了起来,韩大人也是,少年脾性一点也不服软,国仗今日也很奇怪。对了,您说是什么事?”卢公公接过茶来,先品了一口。
诡无忧看了看卢公公身后跟着的四位小公公,又说,“这事儿还是私下谈比较好。”
“得了,你们几个先出去吧。咱们在这儿歇一歇。”卢公公说着便坐在祝大宝刚刚坐的板凳上,还没做稳当便被诡无忧请到了太师椅上。此时,卢公公似乎才察觉出,这事儿不是什么急事,却应该很重要。
只见诡无忧从自己厢房里拿出一叠白纸出来,上面拓印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体,卢公公一眼便看出这字儿是哪儿来的。
“许辋川给您拓下来的吧?”卢公公似乎并不避讳这个,看了那纸一眼便猜出了是谁做的,“奴才就当个乐子教给他了,谁知道这小子倒是聪明,一学就会。”
诡无忧将白纸放在桌上,“既然您打眼一扫就知道这东西来自哪儿,想必不用看也知道这上面是什么。我今日要问的也是与这铭文有关的,公公能猜得出我要问什么吗?”
那白纸就这么平摊在桌上,卢桂升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