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潺潺流水连着的是波光粼粼的翠屏湖,湖上的尖顶八角亭铺着黄色琉璃瓦,八根汉白玉柱子下是大理石的基底,亭子正在水中央,由一座拱形小桥连接到堤岸。风光旎旖却提不起这游园二人的半点兴趣。
听到锦罗华主动要求夜里侍寝,东方墨隐心上不愿意,脸上嫌弃的表情却是一闪而过,他收敛起鄙弃换做一副痛苦模样,“唉,朕也想回寝殿歇息,但这朝政之事正在紧要关头,朕累极了也要以江山社稷为重,皇后,你说是不是?”
锦罗华看东方墨隐如此疲惫又沉重,忙不迭问了句,“臣妾可否问一句,是何事让皇上如此烦扰呢?”
东方墨隐一听,虽然心上欣喜,可做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幅样子了,只见他抚额摇头道,“算了,还是不与皇后说了,何必说了白扰得皇后也担忧呢?”
“皇上您告诉臣妾,或许,臣妾父亲还能帮得上皇上呢?”锦罗华此时有些焦急,扯起东方墨隐宽大的袖子摇晃起来,她巴不得为皇上分一分忧虑,让皇上记她一分好呢。
东方墨隐好似勉强一般,“那好吧,皇后可听说过瑟江国?”
瑟江国?锦罗华当然听过,她父亲前段时间戍边守的就是瑟江国与本国的国界线呢。锦罗华点头,请皇上继续说下去。
“皇后可知那瑟江国之君民尽是尚武莽撞之人?朕前日里登基,瑟江国便有刁民杀我百姓二十余人,若不是边疆连夜加急将折子递上来,朕还以为这天下是多么太平的呢。”东方墨隐靠着栏杆远眺,眼神既焦虑又哀切,“皇后曾与国仗在此戍边,那你认为,这瑟江国究竟如何呢?”
锦罗华蹙着眉头,“皇上,是否奏折有误?臣妾当时与父亲守边时,只觉得相安无事,怎么会有刁民无端屠杀百姓呢?父亲还曾与臣妾说过,瑟江国与我们是可结交之朋友。大概是有误会的吧?”
东方墨隐听完锦罗华的话,目光一沉,似在思考又似在反问般重复了一遍锦罗华的话,“瑟江国与我们是可结交之朋友?”
“当时父亲是这么说的。”锦罗华还点了点头表示确定,看到东方墨隐阴沉的脸色,她有些心慌,“皇上,怎么了?是不是臣妾说错话了?”
东方墨隐听锦罗华这么问,便勾起嘴角笑着说,“没有,朕听你这么解释,猜想着或许是有误吧。”
“恩。”锦罗华安下心来,却又想起刚刚的话,“若是臣妾为皇上解了烦忧,那夜里,皇上是否回寝宫休息呢?”
“回,当然回啦,皇后如此体贴朕,朕实在有幸,好了,晚上朕一定会龙寝宫,好好休息一番。”东方墨隐似有感激之情般流露在锦罗华面前。
锦罗华听了东方墨隐的话,心下却是格外失落,轻声问了一句,“皇上……不去凤荣殿吗?”
但不知何时开始专注于欣赏美景的东方墨隐似乎没听到这句话,唇边挂着微笑望着远方,将有些期待回答的锦罗华晾在了一边。
锦罗华没有得到回应,也只好抿了抿嘴巴,当做自己没有问出口,毕竟还是姑娘,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呢?
“皇上,您今儿早膳还没用呢。”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的卢桂升瞧着皇上似乎无事可做了,便佯装提醒皇上给了他一个脱身之缘由。
东方墨隐一拍手,恍然大悟一般,“瞧,你不说,朕还倒忘了,走,让御膳房给朕备好吃食送到勤政宫去。”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也还没吃呢。”锦罗华希望自己能再多陪东方墨隐一会儿,于是没等人问,便自己提起来。
东方墨隐点头,“你瞧,皇后也没吃呢,那正好……”
锦罗华听到这儿心里又是一阵雀跃,却没料到皇上要说的是,“那正好,卢桂升,你给皇后也备一份送到凤荣殿去。”
此时,冷宫里的诡无忧却已经吃完了饭坐在院里头,正看许辋川与挽情洗那只青铜鼎呢。
“您说,这祝大宝也不吃饭就这么跑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他饿不饿啊。”挽情一边擦拭着青铜鼎内部一边跟诡无忧聊着天。
接话茬的却是罕见言语的许辋川,“他定是饿不着的,你老想着他做什么?”
“我没想着他,这不是给主子找点话头聊吗?”挽情嘟着嘴巴,有些不乐意,这许辋川怎么就总是跟自己呛声呢。
诡无忧伸手逗着碗里的鱼,也听着两个人斗嘴打趣,脑子里又把清晨东方墨隐带走锦罗华时的模样想了一遍,难为他了,竟忍得下与这刁蛮皇后独处。诡无忧自己忽然默默笑起来,幸好自己不是爱吃飞醋的人,不然还不得当场扯着袖子跟他大闹一场。
挽情蹲下来涮洗抹布时忽然发现诡无忧在笑,便说道,“主子,您想着什么高兴事儿了?也给奴婢讲讲呗。”
诡无忧摇了摇头,不打算将自己想什么说出来。
挽情又问,“那,主子,您在遇见圣上之前,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啊?”
诡无忧却转而问道,“挽情,你是不是打小就在王府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