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门口,一身戎装的女人现出了身影,向着苏萨埃塔少将行了个军礼,随即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吴鸣。”她表情冷若冰霜,眼神中还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吴鸣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她,那位曾在热路撒凉和自己有过一番交锋的丁香。
一股暖意莫名涌上心头,令吴鸣难以自制地站了起来,向前迎出了两步,就好像笔直地站在那里的是睽违已久的老朋友。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是有敌意的,别看主动成了什么担保人,但她一定还记恨着当晚被戏耍的尴尬一幕。
吴鸣连忙把那不应有的热切眼神撤了回来,不敢在丁香身上的任何部位有所停留,只不过他还是顺带一眼瞥见了丁香的肩章。
“你好么,丁香少尉。”
吴鸣笑着问候了一声,心里却在踌躇着要不要主动和她握一握手。他知道那不合礼仪,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方式能表达自己的好感和歉意。
丁香却主动把手递到了吴鸣面前,虽然她的表情仍然不算很痛快,可军人的气度却未曾被她抛到脑后:“我很好,但我注意到你也不差,和暴徒混在一起,你好像更容易发挥出你无赖的本性。”
吴鸣估计自己脸上的笑容可能僵住了,而且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表情应该挺尴尬的,但管他呢,至少应该鼓起勇气握一握那白皙的手掌。
“我为我之前那样对你表示道歉,”吴鸣尝试着替自己解释几句,“可受到条件限制,我确实没办法向你透露更多……”
与她东方人的身份不甚相符,丁香握手的力度不小,似乎在尽力以此来表现出踏实感。
“你没必要道歉。”丁香冷冰冰地把手抽了回去,“说起来我还真该感谢你的提示,否则我一定还在一些无聊的人身上浪费生命,而绝对不会想到应该把工作的方向集中在那不知所谓的变异僵尸。”
“喔,那么……你的工作很见成效……”吴鸣有点儿不知所措,只得硬着头皮跟上丁香的节奏,而能吐出这句赞扬已经消耗了他很大的心力。
可丁香完全忽略了那句赞扬,而是独断专行地继续着她那带刺的言语攻势:“而且我还要感谢你的好心劝诫,我才会下定决心放弃那无所事事的、还极易被人冒充的达帕调查员身份,转而申请调到西部战区,在苏萨埃塔少将手下成为一名真正的士兵。”
吴鸣彻底应接不下来了。这一别不过才半个月的样子,那位浑身上下到处散发着挫败气息的小丫头,竟然转身就蜕变成一只会蜇人的胡蜂,看来那些知识讲的没错,女人真是种善变的生物。
重逢后的交锋已经分出高下,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少将终于站出来调停争端。
“根据我这么多年在谈判桌前和官僚们打交道的经验,只有坐在座椅上,我们才能心平气和地交谈。”何塞走到了丁香身边,极具绅士风度地把凳子挪了过去,拍拍肩膀示意丁香坐下,又向着吴鸣抬手请了一下,“现在我们这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只是瞪着迷茫的眼睛望向星空,而后气愤万分地大声嚷出了一个极不乐观的推断;而剩下的那个家伙声音最小,但他的眼睛却并没有被蒙上障翳,所以这里最该响起谁的声音不言而喻。”
丁香不再言语,只是皱着细眉毛紧盯着吴鸣,那眼神仿佛在说:别玩什么鬼花样,你的心思我都能看透。
吴鸣双手互捏着坐回了椅子,心里苦苦盘算着当前的情况。
从何塞和丁香反馈回来的信息来分析,至少驻扎在拉吧特的军方高层已经注意到危机正在接近,而且可能正在积极地准备应对。不知是否正如何塞所讲那样,在二十多年前曾有人断言异星入侵必将到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他们已经断定那正曲折赶向这里的,并非是什么变异的僵尸,而是无比凶残的外星人。
但除了上述这些信息,军方在其他方面仍然称得上一无所知。
他们不清楚异星凶徒的怀揣何种目的而来,也不清楚正有一支神秘力量正在替他指引着行进方向,更不清楚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提前赶到这里。
把这些都说明白,对吴鸣而言很简单,只需要讲出真相就足够。但要令面前这两位对那些真相深信不疑,恐怕会相当的难度,因为真相实在太过离奇,如果何塞和丁香的想象力不够疯狂,就很容易对此嗤之以鼻。
同时吴鸣也缺乏有力的证据——穿越者的身份如何去证明?所谓救世者联合会是不是精神病患者结合体?约柜之类的神器难道不只是虚构的宗门符号?
或者,如果时间更充分的话,吴鸣还是有可能把一切都解释通。他可以一样一样地进行论证,从宇宙的能量构成,到人体内的反物质残余,大约一个月的课程,面前这两位就可以在理论上达到入门级水平。可那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唇舌,而临头的大难就在五六个小时之后,不管怎样压缩课程,吴鸣自问也没有那样的口才来令两人信服。
还有一个更重因素,可能吴鸣自己都不曾想到,那就是他在潜意识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