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联合起来对付他呢?”
吕伯奇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小心的微微侧过头去,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却是在内阁的同僚侯恂,只见对方微笑着向自己点了点头,可是方才那个说话的声音与平时完全不一样呀?
“不过是小伎俩而已!”侯恂笑了笑,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了:“伯奇兄,你觉得我方才的提议如何?”
吕伯奇犹豫了一下,权衡了一下利弊,微微点了点头。
从明朝中叶开始,除非是一些特别的情况下,正朝已经越来越沦为一种象征性的仪式,真正处理政务的并非威严的正朝,而是天子与一小撮得到其信任的高级官僚的小范围会议。相比起臃肿冗长的正朝,这些小范围的会议的效率要高得多。因此不管崇祯想要成为中兴之主的**有多么强烈,他也不得不将重要大部分工作交给内阁成员与司礼监,否则大明帝国这个庞大的机器就会无法运行下去。
“杨先生!你对大同那边来的消息怎么看?”崇祯点了点几案上的文书,向杨嗣昌问道,相比起一年多前,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白皙的脸庞上开始现出年轻人特有的那种活力,显然后金的灭亡让他的生活质量大有提高。
“陛下!”还没等杨嗣昌开口,侯恂便抢上一步接了上去:“微臣以为这件事情还有一个人比杨首辅更有资格发表意见!”
“哦?”崇祯惊讶的看了看侯恂:“侯先生,你说的是谁?”
“自然是吕大人!”侯恂让开一步,现出站在后面的吕伯奇:“一来吕大人是兵部尚书,这本是他的职权范围;其二他入阁之前本就是在那边督师的,肯定比我们对当地的情况要熟悉得多!”
“嗯,候先生所言甚是!”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将目光转到吕伯奇的身上:“吕先生,你觉得实情如何?”
吕伯奇立即感觉到几道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说崇祯的目光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期待,而杨嗣昌的目光就充满了惊讶和愤怒,甚至带有几分敌意。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吕伯奇跪下磕了个头,沉声道:“臣以为事情应该不像塘报上说的那么简单!”
“哦?”崇祯皱起了眉头,吕伯奇这话委婉的很,但性质却十分严重,如果当真如他所说,那卢象升的这份塘报恐怕就是欺君了:“吕先生请直言!”
“圣上,据微臣所知,当初越国公刘成在大同总兵任上就已经将漠南各部或者征讨、或者招抚,尽数平定。也正是凭借这些虏骑,他才能击破东虏,恢复辽东。可是卢大人在塘报里说有虏骑犯边,是以将其击退,斩首数十级,这其中恐怕有些不进不实吧!”
“吕大人,话也不能这么说!”杨嗣昌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今天跳出来和自己唱反调的不是那个侯恂,而是吕伯奇。若是让崇祯相信他的话,恐怕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下去了:“刘成他在的时候虏部畏其威名,自然驯服,可他现在在盛京,虏部反复无常,又起兵骚扰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杨大人,您在边关的时日不久,却是不知道虏部的情况。虏骑这个时候南犯,肯定是过冬衣食无着,想要劫掠一批衣食熬过去。可若是依照塘报里面说的,卢大人斩首数十级,却获得马匹上百,杂畜近千,生口上百。既然有马匹上百,杂畜近千,又怎么会衣食无着呢?这么多牲口便是每日的乳汁都能养活不少人了,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在冬天来南下劫掠呢?”
“这个”杨嗣昌被吕伯奇说的哑口无言,正如吕伯奇所说的,现在在口外还是冬天,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随便一个感冒都有可能变成致人死命的肺炎,除非是马上就要饿死否则谁也不会这个季节跑出来劫掠。可在塘报里卢象升还说俘获了这么多牲畜,马匹,显然敌方根本不缺衣食,又怎么会在大冬天里妄动干戈呢?
“吕先生说的不错!”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杨嗣昌:“杨先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严加查问!”
杨嗣昌无奈,只得跪下道:“臣遵旨!”
经过这次的事情,崇祯对吕伯奇的印象好了不少,而杨嗣昌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待到诸事完毕,众人退下殿来时,杨嗣昌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吕伯奇不敢与其搭话,小心翼翼的语气保持着距离。待到除了宫城,杨嗣昌一声不吭的上来自己的轿子,径直离去。看着那轿子远去的背影,吕伯奇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侯恂的声音:“吕大人,方才的事情多谢了!”
“不敢!”吕伯奇赶忙躬身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侯恂笑了笑,他的身材不高,但却生的十分匀称,加之面容白皙,双眼有神,显然年轻的时候此人定然是个仪表堂堂的贵公子。他笑嘻嘻的吕伯奇身旁与其并肩而立,笑道:“杨文弱总是依仗自己知兵,便在朝堂上任意胡为,欺瞒圣上。有了吕大人,他以后就没法这么嚣张了!”
“哎!”吕伯奇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与杨嗣昌结仇:“今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