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担也无妨!”
“多谢大人了,第二桩便是要五百石盐!”
徐鹤城奇道:“要这么多盐作甚?”
“这是那个泰勒的主意,他曾经捕过鲸鱼,又去虾夷地打过海豹,据他说北方海上鱼肉肥美,只是易于腐败。若是多带些盐,便能将其腌制,以备不时之需,而且与当地蛮人交往时,盐也比银钱好用!”
“嗯,那我便向两淮盐道衙门讨取些便是,只说是军需!”徐鹤城笑道:“流贼兵锋甚锐,想必他也还不敢推辞!林先生,你还要些什么,便一次说来。”
“大炮和炮手船上,只是火药、兵甲还有些不足,如果可以的话,再给我两条船就好了,四百料的就可以了,最好是沙船,这样海上内河都可以跑。还有向导,最好是通晓当地语言的。”
“嗯,火药、兵甲我从武库里调给你,至于船嘛,我这里一时倒是没有,干脆我派亲兵和你去码头上看,看中了便钉了去便是了!至于通晓当地语言的向导我这里道的确没有,只有找几个蒙古兵给你,那边应该也有人会说蒙古话,你看如何?”
“多谢大人!”
也许是为了尽可能早的将那些麻烦的哥萨克从自己地盘上赶走,徐鹤城的工作效率高的惊人,四天后的早上,林河水的小舰队便重新出发了,船只的数量由四条增加到了六条,船舱里面也装满了士兵、粮食、火药、盐和其他必要的补给品,迎着初升的旭日,驶出长江口,然后折向东北方向驶去。
蒙古,扎鲁特部,元宝山。
风掠草原,带起一片草浪,掠过无垠的草原,仿佛海面。
阿桂骑在马上,已经一天一夜未眠的他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紧跟在身后的是他的从马,他的盔甲、武器和补给都放在上面,沉重的分量压得那匹三岁口的黄色母马低着头,不时啃食着两旁的青草,已经是四月底的牧草鲜嫩多汁,正是马儿们喜欢的时候。
突然,几滴雨水落在阿桂的头上,那种冰凉的感觉让他惊醒了过来。他抬起头,发现天空上已经是乌云一片,虽然是白天,却与黄昏一般,他知道草原上天气变化很快,明明还是大太阳天,一转眼就变成暴雨也不稀奇。他看了看周围,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土丘,颇为显眼,便高声对身旁的亲兵喝道:“传令下去,去丘下宿营避雨!”
随着高亢的传令声,数百骑加快了脚步,向那小丘赶去,不一会儿功夫便赶到了丘脚下,幸喜有一小片树林,众人赶忙打马入了林中,将毡毯裹在身上挡雨,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雨便停了。阿桂想要下令部下生火,却又发现找不到可以取火的干树枝,只得继续前行,却不想又下起雨来,众人只得将毡毯裹在身上,冒雨前行。就这么走走停停,耳边传来草原上的风声,宛如鬼神哭号,阳光不时从乌云中的缝隙投下,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就好似佛经中描述的地狱的暗火。众人骑在马上,脚下的草浪随风舞动,仿佛众人行于海上,随时可能落入无边波涛之中,有没顶之灾。众骑士无不觉得心惊胆战,将毛毡紧紧裹在身上,用绳索拴住前面马匹的尾巴,低声念诵佛号,祈求性命平安。
就这么走了三四个时辰,阿桂下令众人下马休息,众人紧紧倚靠着自己的坐骑,倚靠战马的体温取暖,就着雨水啃食着肉干,就这么迷迷糊糊,哆哆嗦嗦的过了一宿。直到深夜,绝大多数人才在过度的疲惫和恐惧之中睡去。直到黎明的光线撕破迷雾,清晨的露水浸透了众人的头发。当有人被露水冻醒,睁开双眼时,发现云开雾散,金色的阳光从天空中投射下来,让人睁不开眼睛。众人陆续睁开双眼,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河水,河水!”
只见不远处一条小河在无声无息的流淌,远处的草原广袤无垠,地平线上升起一座山头,彩虹横跨山头,宛如彩带。阿桂扭头叫来向导,问道:“这河流流向哪儿?”
那向导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思忖了一会儿,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答道:“这是诺尼江的一条支流,沿着河走下去便到了诺尼江了!”
听到向导的回答,阿桂身后的从骑们发出欢呼声,原来这诺尼江便是嫩江的别称,而科尔沁部的游牧的核心区域便是在嫩江。那向导是扎鲁特部的,该部在内齐汗的率领下投靠刘成后,熟悉相邻科尔沁部地形的他们就成了刘成的有利臂助,自从开春后,刘成就乘科尔沁部马无膘,又在交配季节,无法迁徙的机会,派出精兵侵袭,颇有斩获。迫使科尔沁部向其腹心的嫩江区域退却收缩,以避免刘成的侵扰。而这次阿桂领一千骑兵长途奔袭而来,就是想要打科尔沁部一个措手不及。
得知即将抵达目标,阿桂更加谨慎小心,他下令全军昼伏夜出,多派斥候。约莫又走了三天,前队的斥候抓了一名科尔沁部的牧奴,拷问之后得知科尔沁的达尔罕旗就在前面七八里处。
阿桂立刻下令全军下马休息,准备武器,并用好料喂马。由于没有随行的军奴,士兵们相互帮助着船上盔甲,将角弓上好弦,准备好鸟铳的火药与火绳,用牛皮包裹好马蹄,以减少行进的声响,并用白布捆在自己的右臂,以便在夜战时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