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当中的头发剃的干净,只留下两边结了许多辫子,却是被俘的扎鲁特汗内齐。他穿着一件锦衣,外面裹着一件上等的羊毛披风,边缘镶嵌了黑貂皮,看上去华贵的很,一边大口的吃着羊肉,一边用贪婪的目光看着旁边的侍女。
“内齐汗!”刘成轻拍了两下手掌,笑道:“今晚你我在这归化城相遇也算是有缘,来,先干了这杯酒,明天就启程回家!”
“多谢刘大人!”内齐赶忙举起酒杯:“此番我受奸人挑拨,冒犯大明疆土,此番回去一定痛改前非,扎鲁特部一定是大明的忠实藩篱!”
“好!好!”刘成笑了笑,却只是将酒杯抿了一口,他看着对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大声喊着要侍女给自己加满酒。
“刘大人,您这酒还真不错呀,我在草原上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内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笑道。
刘成笑了笑:“是吗?这是叶尔羌汗国产的百果酿,是用葡萄、石榴、梨子等几十种水果杂合酿成的。一个叶尔羌商人送给我的!内齐汗你若是喜欢,本官便让人给你带两坛回去便是了!”
“好,好,好!那我就谢过刘大人了!”内齐大笑道,又将杯中酒一口喝干,大呼小叫的喊侍女替自己添酒,郝摇旗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暗怒,他正想上前给这厮一点颜色看看,刘成却好像脑后生了双眼睛:“摇旗,别乱动!”
敏敏看着内齐在那儿吃肉喝酒,旁若无人的样子,眉头微皱,低声道:“阿成,朝廷说要把这厮放回去,怀柔远人。你觉得能行吗?”
“呵呵,说不定能行吧!”刘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朝廷庙算在胸,你夫君我不过是个边疆武将,哪里知道那么多!”
“哼!”敏敏冷笑了一声:“他现在是笼中鸟,网中鱼都这幅模样,要是等他回去了,这里发的那些牙疼咒还能算得了数?再说这扎鲁特部与女真人的关系那么深,又是联姻,又是人质的,就算他内齐一个人想怎么样,也未必能算数!”
刘成笑了笑,却不说话,敏敏看到丈夫这幅样子,心知对方只怕已经有了打算,心反而定了下来。她刚刚生产不久,坐久了便有些困倦,禁不住打了个哈切,刘成赶忙笑道:“敏敏你累了吗?先回去歇息吧!”
“嗯!”敏敏点了点头,在刘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这时下首传来一声脆响,刘成一看,却是那内齐贪恋侍女的美色,接着倒酒的功夫便伸手去搂侍女的腰,那侍女情急之下便给了内齐一记耳光。
“大胆!”郝摇旗哪里还忍耐得住,伸手就要拔刀,却被刘成伸手拉住了。那内齐倒也不脑,笑嘻嘻的对刘成道:“刘大人,我看这侍女漂亮的很,要不就也送给我吧!”
刘成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将那侍女唤来,吩咐其将敏敏送回去休息。这时从外间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个喇嘛,走到切桑喇嘛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切桑站起身来笑道:“内齐汗,一个侍女又算得什么,先喝酒,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内齐见刘成这幅样子,原本心里也有些虚了,看到切桑出来赶忙借着台阶下来:“好,这件事情就劳烦上师了,我们喝酒!”
刘成送走妻子,回到座位上神色依旧,仿佛刚才的事情依旧没有发生。方才进来的喇嘛对后面那人低语了几句,那人便走到内齐身旁,倒起酒来。那内齐见状,心中原本就有些不快,几杯酒下肚酒劲上涌,性子发了起来,将酒杯往地上一推:“刘大人,你也忒小气了些,那侍女不给便不给吧,为何弄个男人给我倒酒,哪里还喝得下去?”
“内齐汗,你有所不知!”切桑笑道:“女人倒酒有什么稀奇的?像您后面那人的酒可不是其他地方能喝得到的,滋味分外不同!”
内齐听出切桑话中有话,回头看了看那倒酒汉子,只见其瘦的惊人,就好像一根竹竿子,身上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臭气。内齐回过头来:“这家伙活像七八天没吃上一顿饱饭的,还有一身屎尿的臭味,干嘛非得让这家伙给我倒酒?”
“是吗?”刘成冷笑了一声:“大汗,你再仔细看看,肯定会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内齐看了看刘成,转过身用凌厉的目光审视来人,那汉子低下头,想要避开内齐的目光,可是内齐越看越觉得眼熟,只觉得来人与印象中那人越发相像,只是廋的吓人,活生生的脱了形,内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喷嚏:“是他,怎么可能?博格达汗的长子?那个总是瞧不起人的大贝勒豪格?”
“他现在不会再瞧不起人了!”刘成笑了笑:“他也不再是什么博格达汗的长子,更不是什么大贝勒了,是不是呀?”
“是的,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有我父亲的错,我傲慢无礼、而且愚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竭力回忆自己做过什么错事。我必须尽可能的老实听话,服服帖帖,否则就会被丢进地牢里,,每天只给半碗马****,得依靠老鼠充饥。当然最要紧的忘记自己的过去,记住现在的身份。
“我作恶多端,那该死的皇太极也更是该死,我——”
带路的喇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