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条件反射的握成了拳,避了一下,自然又是多此一举。他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到了身前。他的掌心微热,贴在她的手背上,暖暖的。
只见他低了头,慢慢的掰开她的手指,看了看她的掌心,忽的将她的手拉到眼前,轻轻吹了口气,手指摸了摸擦伤的地方,其实只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指腹轻轻拂过掌心,说:“疼吗?”
程旬旬怔住,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周衍卿等了一会,见她一直没有出声,便抬眸看了她一眼,四目交接,程旬旬吸了口气,适时的回过神来,迅速的侧开了头,顺道抽回了自己手,背在身后,咳嗽了一声,笑了笑,说:“周先生真是一手的技术。”
“嗯?”
“没什么,我不疼。我又不是玻璃做的,这么点伤疼什么疼,矫情。”程旬旬斜了他一眼,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我回家了,再见。”
她说完,先是往后退了一步,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侧走了过去。静谧的小道上,再次响起高跟鞋噔噔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听起来是急促的,像是在逃命。
周衍卿无声一笑,回头看了她一眼,片刻才转身跟着她过去,两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程旬旬满脸的不爽,被他吹过气的手掌心现在又热又麻,难受的她想剥掉掌心的那一层皮。进电梯刚一转身,就看到周衍卿跟进来。程旬旬想到不想,立刻就出了电梯,伸手摁了关门键。
周衍卿倒是没动,电梯门缓缓关上,程旬旬吐了口气,忽然就不想回家了。正准备去别处过一夜的时候,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周衍卿的手就伸了出来,大抵是看透了程旬旬的心思,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
旋即就把她拽进了电梯,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周衍卿的手顺势往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程旬旬稍稍一挣,他就收紧了手指,将她的手牢牢攥住,然后转头看了她一眼,说:“矫情。”
“说谁矫情?”
“你。”周衍卿摁下了楼层,“知道怕还放我鸽子,明知道逃不掉还跑,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我没放你鸽子,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程旬旬强调,白了他一眼,往边上走了一步,与他隔开一步的距离,只是手还被他拉着,挣脱不开,一字一句的说:“是你自己上杆子要被我放鸽子,我有什么办法?”
“清楚吗?”周衍卿挑了一下眉,“你跟我说是公事。”
“对啊,招呼孙杰也是公事啊,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找我吃饭,我能拒绝?我又不是傻子。上头有人好办事,多一个是一个,我为什么要得罪他?”程旬旬说。
“你有我,抵过一百个孙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唇边还挂着淡淡的笑。
程旬旬侧目看了他一眼,并不做任何评价,只笑笑不说话。
“我记得上次,我是提醒过你的,对吗?”
“什么?”这次程旬旬倒不是装傻,是真的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说:“你提醒我什么了?”
电梯门开,他们并没有立刻出去,周衍卿幽幽转头看了她一眼,笑说:“一会我会给你提示。”
那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程旬旬眯眼,随即就被他拉出了电梯,两人站在家门口,程旬旬没有开门的打算,同他大眼瞪小眼。
“开门。”
“你吃过晚饭了吗?”
沉默良久,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
周衍卿说:“没有。”
“那我请你吃饭去。”她说着就往电梯口走,可周衍卿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她走了几步,就又被他拉了回来。
严肃又严厉的叫了她的名字,“程旬旬。”似是在警告她。
“在。”程旬旬应了一声,同样严肃而又认真,还站了个军姿。
“开门。”
“可是你还没吃饭啊。”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
“你别看我,我不会做饭。”
他眉梢一挑,“你今天最好是听话一点。”
程旬旬同她对视了片刻,也不知道他在楼下等了有多久,看那压制不住的烦躁情绪,还有这一身浓重的烟味,怕是等了许久了。程旬旬在心里说,就看在你等了那么久的份上,“你松手,我拿钥匙开门。”
周衍卿松开了手,程旬旬转身从手袋里拿出了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之后,程旬旬就在厨房里找了半天食材,给他煮了一碗面,而周衍卿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将就吃吧,最近一直在外面吃饭,家里没有其他可以煮的东西,最后一个鸡蛋也给你了,感谢我吧。”程旬旬穿着围裙,端着面从厨房里出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走到他的面前,将面放在了茶几上,“别说我这是亏待你啊,刚刚我邀请你出去吃好的,是你自己不要的。”
周衍卿忽然高深莫测的一笑,说:“家里有更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