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好面面相觑,她看的是后面,而他看的是她,不觉轻笑一声,说:“在看什么?怕有人跟着我们?”
她闻声顿了一下,迅速的收回了视线,正好便对上了他的目光,“没看什么,就是随便看看而已。”她说完,便坐了回去,侧头看向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不要做无谓的猜想,不管你怎么猜,都没有任何意义,不但不会损别人一分一毫,反倒是弄的自己十分愁苦,何必呢?”周衍卿带着浅笑,目视前方,“不如想点开心的事情,难得我有两天的假期,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她转头,恰好看到他撇过来的目光,她还没说话,周衍卿就先一步开口,说:“你有一天的时间想地点,慢慢想不用急着现在就告诉我,我不着急。”
周衍卿这人,程旬旬是看不懂的,性格太古怪,一时一个样,让人捉摸不透,想试图去了解他这个人的内心,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势必是会撞在墙上的。那个位置有一道墙,不是任何一个人有勇气去撞开的,毕竟人都更爱自己,谁也不想头破血流。若是头破血流撞开了也就算了,怕只怕头破血流了,这道墙还是砸不开,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那又是何苦。
昨天烟火下的那一番话,程旬旬早就将它当做是浮华一梦,同那落下来的烟火一起,没入尘埃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她还不至于天真到他说一番话,就全部相信,就如安盺所说,短短几月能爱上一个人吗?像周衍卿这样对前任还念念不忘的人,有那么简单吗?她不信,或者说不敢轻信。
程旬旬牢牢记在脑子里的是他第一次跟她说的那一番话,什么都能给,唯独不会给感情。他们可以是最好的伙伴,最好的战友,最好的朋友,却永远不会成为爱人。
这是从一开始就定好的,他们有成为爱人的外在条件,可缺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不想想,哪儿也不想去,我就想待在家里,烤着暖炉,看着电视,吃着东西。外面太冷,不想去。”程旬旬转回了头,继续看着外面茫茫白雪。
周衍卿说:“也可以,那我便陪你待在家里。”
“你也可以不陪我的。”程旬旬说的无谓,周衍卿对此但笑不语。
周衍卿将程旬旬送到橡树湾便去了周宅,程旬旬一回到家里便洗了个热水澡,徐妈给她下了一碗面,面里的配料特别丰富,她吃面的时候,徐妈还给了她一个小礼物,是一枚玉观音,看这色泽应该不便宜,程旬旬连忙推了回去,说:“这个我不能要,徐妈你自己戴着吧,反正我也不信这个。”
徐妈说:“这是我专门给你去寺庙里求回来的,你放心不是很贵的东西,我看着色泽好就买下来了。你若是不嫌弃你就收下,你要是嫌弃的话,那我就收起来了。”徐妈站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那只装有玉佩的红色袋子,脸上的表亲显得有些落寞。
这话都这么说了,程旬旬自然是不好不收,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吃力的站了起来,说:“徐妈,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不会嫌弃……“她低头看了一眼徐妈手里红色的袋子,想了想,便点头说:“好吧好吧,我收下就是了,徐妈往后你就不要为我破费了,钱你自己存着以后养老用。”
“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我想买好的也没那么钱啊,你不嫌弃就好,来来来我给你戴上。”徐妈说着,便特别开心的将玉佩从袋子里拿出来,亲手给她戴上了。
玉佩贴在皮肤上凉凉的,却捂热了程旬旬的心,玉观音贴在她的胸膛上,渐渐的便暖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回头对徐妈灿烂一笑,说:“谢谢徐妈,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可怜的钻石项链此刻正躺在梳妆台上哭泣,好歹它也是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啊!
……
陈羲和先把向冉送回了家,向冉住的地方不好,车子没法子开进弄堂,便停在了口子上。
“谢谢陈总,那我先走了,枷枷再见。”
陈枷枷坐在副座上,闻声转头冲着向冉笑了笑,说:“再见,当心路滑啊。”
“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走了。”向冉说着便推门下了车,车门一开便有寒风吹进来,冷的陈枷枷一阵哆嗦。
等车门关上,才不由吸了口气,说:“这天气可真够冷的,她这地方有没有供暖的啊?”陈枷枷一边说一边往看,见着那一栋栋陈旧的筒子楼,连空调外机都少之又少,就别说是暖气了。
向冉这会就站在巷子口,似乎在等着他们离开,就这么站在雪中,很快身上头发上就落满了白色的雪花。陈羲和坐在驾驶室上,侧头看了她一眼,便冲着陈枷枷摊开了手。
“干什么?”陈枷枷打了一下他的手心,对他这个动作表示不解。
“把你的伞给我。”
“噢。”陈枷枷应了一声,就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折叠伞,将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陈羲和熄了火,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并撑开了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雪地走到了向冉的面前,将手里的伞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