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周衍卿靠坐在床头,床头灯开着,调到最暗的程度,他侧头看了一眼躺在身侧睡的安稳的程旬旬。不由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的摸了两下,眉头时而蹙紧时而松开。
他想他的这些异常,不过是因为时隔四年开荤后的错觉;他想他的心理疾病应该已经好了,是对谁都没有障碍了,所以就算不是程旬旬也可以,对别人也会有一样的感觉。
……
隔天清晨,程旬旬醒来的时候,周衍卿已经不在了,她翻了个身子,迷迷瞪瞪的,挣扎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好半晌,她才慢慢的清醒过来,记忆慢慢拉回,犹记得昨日她好像是在书房里睡着了的,这一觉醒来竟然回到房间了。
她坐了一会,才下床进了卫生间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楼,刚一走下楼,恍惚间就看到一团影子往她这边冲了过来,还未反应过来,这一团影子就撞在了她的腰上,随即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哎呦’了一声,紧接着啪的一声,这人就摔在了地上。
好在程旬旬一只手拉着扶手,不然就他刚才那冲力,很有可能就被他撞摔倒了,程旬旬及时稳住了身子,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倒在了地上,开始还没什么反应,脸上多是茫然,片刻之后大概是感觉到疼了,一仰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小少爷,你别乱跑了。”这时佣人赶紧跑了过来,将孩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蹲在他的身前,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
这小小少爷的哭声特别响亮,而且很明显这是在假哭,程旬旬观察了他半天,都没看到他眼睛里挤出半滴泪水来,可那哭声却哭的特别像,想来这种哭法以前没少哭。程旬旬扬了唇,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吧?哪里疼?”
小小少爷暗搓搓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推了她一把,一边哭一边指着她,说:“是你都是你!疼,屁股疼!”他说着就开始撒泼了,又是甩手又是跺脚的。
程旬旬说了几句好话,可惜这孩子根本就不听,越说闹的越凶,俨然是个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孩子。程旬旬不由拧了眉头,照顾他的保姆也没法子,这少爷哭闹起来,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清嫂听到这哭闹声走了过来,问那保姆,“怎么回事?小小少爷怎么哭的那么厉害?”
保姆站了起来,面露难色,余光瞄了程旬旬一眼,说:“刚刚我陪小谦少爷玩捉迷藏,才开始没多久,就听到小谦少爷的哭声,过来就看到他坐在地上。”
这时,这小谦少爷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保姆的腿,还是哇哇的哭,指着程旬旬说:“是她,是她害我摔倒的。”
保姆干笑了两声,她是今天跟着小谦少爷来到周宅的,好些人她都不认识,所以她也不知道程旬旬是谁,但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不能得罪的祝,可这小谦少爷油盐不进,什么好话都不肯听,还越哭越大声,她一个当保姆的只能哄着,骂不能骂,打也不能打,这不就把人招惹过来了么。
清嫂看了小谦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用眼神示意保姆一眼,所幸她还是会看眼色,立刻将小谦少爷抱了起来,带着他出去玩了。
“不用管他,小孩子一会就好了,你先过来吃早餐吧。”等哭声远去,清嫂才收回了视线,扬起了一抹浅笑。
程旬旬点了一下头,就跟着她去了餐厅,她安坐在餐桌前,清嫂将营养早餐端出来。她笑着说了声谢谢,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那孩子就是三爷的孙子吗?”
“想不到你还记得。就是三爷的孙子周子谦,早上叫人送过来的,不过看样子是偷偷送过来的,没准什么时候那女人要过来闹呢。”清嫂立在一侧,一边帮她布菜,一边说。
程旬旬有些好奇,问道:“不是说爸妈都不管孩子吗?怎么还是偷偷送过来的。”
清嫂笑着摇摇头,说:“你说这世上有那个当妈的会不管自己孩子的?那个尤茜我见过,也看过她主持的节目,是个挺自强的女人,看模样脑子也正常。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要。”
“否则三爷也不会那么为难了,就是知道这孩子拿回来不容易,周麟这位大少爷的脾性跟三爷是一模一样的,自然是不会管孩子的好坏,就别想着孩子会愿意跟他,但周家是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落在外姓人手里的。所以可想而知,这尤茜要么就忍受周麟,要么就只能骨肉分离。”
程旬旬安静的听着,清嫂布完菜,放下了手上的公筷,笑说;“不过我想像尤茜这样要强的人,还是会不自量力的跟周家人斗一番,但她最终会明白,只要是周家想要的,就必定是势在必得,不会让任何人抢了去,而且尤茜这样的人哪儿有能耐跟周家抢东西。”
程旬旬低头默默吃饭,她今天起的有些迟,早就已经饿了。
“其实当初她要嫁给周麟,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要男人还会回家,忍忍不就过去了么,这好赖是有名有份,身边还有个孩子傍身。她这么作,等周麟不耐烦要跟她离婚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