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明不知道叶仁风在信里写了什么。~,..但从叶龙的过激反应读出了兄弟情深。
叶仁风拿着叶龙的名片,看了又看,电话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犹豫再三,仰天长叹一声,一拳砸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墙上深深地凹下一个坑。李晓明暗想,这种家庭出生、长大的孩子,那个叶龙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去。
“老弟,要不你去见见他?毕竟是兄弟嘛。这么多年没见面了——”
“算了。不见。”叶仁风思考了几分钟,毅然下定决心,说道:“万一我被藏宗门的人发现,会给他添麻烦。还是不见为妙。只是我这心里添堵啊。”
同母异父的兄弟,也是兄弟。叶仁风的心情很灰暗,也很理智,亲情和生命之间,孰重孰轻,他分得清。李晓明也不想说太多。
两人就这样躲在别墅里闷了一天,话很少。除了吃喝,就是睡觉。到了傍晚时分,李晓明来劲了,毅然决然地向叶仁风告别。
“风哥,我出去几天。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哪也别去。记住,安全第一。保全好自己的性命,才可以做大事。”
这个道理,叶仁风当然懂。这些日子,他就像一条泥鳅似的穿行在泥坑里,直到碰上皮麻子这个臭味相投的亡命徒。
第二天下午,李晓明的身影出现在香港。这里的空气有些潮湿。带着咸味的海风迎面吹来,还有些寒冷。但满街的嫩绿已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晚上八点。
西装革履的李晓明撑着一支雨伞,按响某豪宅的门铃。管家阿福从猫眼里往外看。来人很陌生!
皮麻子看着阿福也陌生。好久没登门了。九爷换了新管家。
“穗城的皮麻子拜访九爷。麻烦通报一下。”
“好的。你等等。”
几分钟后,昔日的皮麻子,今天的李晓明获准进入豪宅。这地方皮麻子不陌生,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他被应邀来喝茶聊天。但今天,这府上的人对他却有些陌生。
九爷坐在后花园的藤椅上听音乐,喝茶,看见李晓明满脸堆笑地走过来。原本放松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你是谁?”
九爷紧张地把手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他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绝望,以为警察来了。皮麻子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但来人满脸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恶意。就算到了九爷跟前,九爷还是安全的。
“九爷,你真不认识我了?”皮麻子得意地笑道:“连九爷都不认识我,警察就更不会抓到我。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待皮麻子把近半年的经历娓娓道来,听得九爷头皮直发麻——皮麻子竟然差点翻船!
九爷冷冷地盯着皮麻子的脸,阴森森地问道:“嘿嘿。你小子命大。我问问你,去年的那尊西周青铜鼎。你赚了多少钱?”
这明显是在试探。但真的假不了。皮麻子沉着地坦陈道:
“一千两百捌拾万。其中有一千万支票,另两百捌拾万。九爷,您给的是现金。装现金的是一个牛皮制皮箱,对吗?”
回答正确!这个李晓明的确是皮麻子。九爷欣然一笑,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身边的藤椅,说道:“果真是皮柏礼,皮麻子。请坐。说吧,专门找老夫,是不是有什么新宝贝?”
“宝贝倒是没有。只是晚辈落难,想找九爷混口饭吃,望九爷能给个活路。”
“皮麻子。哦,不,李晓明先生,你这话就客气了。我九爷闯荡江湖这些年,从来没有翻过船。一靠小心,二靠仗义。生意不成,仁义也在。你说对吗?”
“是的。承蒙九爷关照,晚辈才有一条活路。”李晓明大大方方地落坐在九爷身边,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九爷,我有一条线索,不知您感不感兴趣?”
“讲。”
“据传穗城莫家村近来有人建房打桩,挖出了霸王龙头骨。此物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如果九爷有销路,在下愿意全力以赴。”
“哦?霸王龙头骨?”九爷的眼睛闪出两道精光,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李晓明阴阴一笑:“是真是假,九爷你要相信我的手段。我皮麻子别的本事没有,让人吐一两句真话,应该不是问题。”
“好。这件事你去办。只要办成,保你下半辈子睡锦衣玉食。我向欧美市场去找买家。洋鬼子们有钱,我去找个大点的买家。”
“九爷高明。晚辈先行告退。”
“皮老弟,哦,不,李先生,难得一聚,何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既然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坐下来喝几蛊吧。阿福,你叫厨房去准备一些银翅、燕窝、海鲜,呃,再搞一些山珍吧。我要和李先生好好聚一下。”
九爷的真名叫林连玖。自幼喜欢把玩古物,是国际上著名的鉴宝大师。在古玩市场,上能通天,下可入地,天生一副火眼真金。听李晓明说有霸王龙头骨出现,哪有不兴奋的?
几杯酒下肚,九爷借着微醺的酒色,问道:“李先生,听你刚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