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心里明白,再不争取立功,真的没机会了。但皮麻子和风信子不辞而别,究竟躲在何方,他心里也没底。
凌宵云虽为女流之辈,眼神却如利剑似的,闪着寒光。袁军胆怯了,心里没底的事,能立功吗?
事到如今,袁军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如实交待:“皮麻子有个相好,叫巫金凤。人称风信子。娘家住在小洲村。”
凌宵云问:“你确定他们现在小洲村吗?”
“不能确定。但他们走得匆忙,小洲村又地处偏远山区。我估计错不了。”
凌宵云鄙夷地扫了袁军一眼,快步离去,留着袁军独自发愣。出了审讯室,凌宵云一秒钟也没闲着,立即带上十名干警,到龙潭山庄紧急接走萧琼,直扑小洲村。
天色渐明。宁静的小洲村传来几声狗吠声。凌宵云把车停在村头,敲开一家村民的大门,问清楚风信子的家,一挥手,冲!
一阵狗吠声,紧接着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风信子一把推醒皮麻子,喊道:“快跑,往山上跑!警察来了!”
这就是风信子的过人之处!江湖传说她能听清一里以外的脚步声,显然有些夸张。但警察已到村口,她很快就听出来。皮麻子一骨碌翻身,穿起鞋子,连衣服也顾不上多带,拨腿往山上密林里钻!
皮麻子逃出山上仅仅两分钟。风信子家的门被警察一脚踹开。凤信子正披头散发,敞开衣服,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目的就是要迟滞警察的时间。给皮麻子赢得时间。
凌宵云指挥干警四处搜索。一把掀开风信子的被单。怒喝道:“人呢?皮麻子呢?”
“什么皮麻子?我不认识!”
凌宵云顺手扔过一件床头柜的衣服,为风信子遮羞。大喝一声:“带走!”
这时,参加搜查的干警一个个失望而归,不住地摇头。凌宵云意识到,皮麻子这只老狐狸溜了。
凌宵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抓到风信子。还从这个寡妇娘家的阁楼里搜出一麻袋现金。
皮麻子其实没有走远,躲藏在山顶的草丛里,亲眼看见凤信子被拎小鸡 似的抓上警车。随着一阵警笛鸣响,皮麻子如一只癞皮狗,彻底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风信子在为他还债。
皮麻子明白,一旦被抓,肯定是死刑。风信子凭借她惊人的听觉能力救了他一命。这样的机会,恐怕没有下次了。萧琼夹在警察当中,穿着便服,反而更加显眼。
萧琼,我会亲自送你上西天的!皮麻子一拳砸在巨石上。鲜血四溅。
他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和他一起越狱的滨田正雄,却像人间蒸发一般。这让他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日本人比他还藏得好?
天已大亮,萧琼彻夜未归,已是人困马乏。手机上几十个未接电话,全是戴晓晓打来的,各个时间段都有。看来她也是彻夜的担心。原来昨晚开会时手机调了静音,接二连三地出事,也没注意看手机,以致于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
戴晓晓接到萧琼的电话,带着哭腔问道:“你在哪,怎么一个通宵没有回家?”
萧琼满心疚意,连续说了几个对不起。凌宵云熬了一个通宵,仍然精神抖擞,笑道:“有老婆就失去了自由,活该。我请你发挥一下连续作战的精神,参加审讯这个凤信子,怎样?”
“不了。实在太困。让晓晓担心了一个通宵。我必须回家。”
审嫌疑犯当然不关萧琼的事。凌宵云也不强求。她把萧琼送到街心花园门口时,接到龙潭山庄同事的电话,那个地下储藏室的现金多达四千万。点钞机被数得冒烟。
凌宵云的脸上荡漾着胜利的微笑,竖起大拇指赞道:“萧琼,你立功了。说不定你会成为新闻人物。”
“别——你千万别干这事。要是媒体采访,帮我找个理由拒绝了。树大招风,古来有之。”
一边说着,一边跳下车,直奔那个温暖的小窝。戴晓晓见萧琼的脸被划伤,衣服粘满血迹,好象天要塌下来似的,惊讶地叫道:“萧琼,这究竟怎么回事?”
听萧琼讲完昨晚的离奇经历,戴晓晓的担忧更重了:“那个皮麻子逃掉了,始终是个祸害啊。你千万要小心。”
“我不怕他。我更担心的是你。你就是我的软肋。碰巧这该死的s病毒肆虐,陈龙又倒下了。你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你要记住,务必好好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皮麻子的相好被抓,他现在变成疯狗,会乱咬人的。”
“嗯。”
戴晓晓咬着嘴唇,乖巧地点点头,同时递过来一条热毛巾。萧琼这才意识到,这个夜晚其实是很狼狈的。俊美的面孔,被荆棘划伤,一百多万的宝马也被袁军打成马蜂窝。想想就窝气。
洗完脸,吃过早餐,萧琼困得实在想睡觉。上官云一个电话追过来,惊讶地叫道:“萧琼,听说你在皮麻子的地下室发现四千万的现钞?他妈的为何不先藏几百万回家?!你真是笨死了!”
“命里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