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在应急车道发了一会愣,终于想到一个好去处:张宗昌的家。
张宗昌每天除了打坐练功、喝茶、听音乐,已拒绝了一切玄学预测活动,门可罗雀。看见萧琼突然拜访,当然满心欢喜。
“怎么?有心事?”张宗昌一见面就问道。
萧琼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付道:“哪能呢,好久不见,有些想老伯了。”
“别和我兜圈子。有不痛快就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老伯这辈子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经历得也多,谈不上大智慧,经验还是有一些的。说吧,什么事?”
和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谈爱情?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到了张宗昌这个年纪,已经是“男人女人一个样”了。早已没有青春的激情和浪漫。谈什么呢?萧琼突然间想到三清宫,想到天一道长。
“张伯,你认为天一道长还在人世吗?”萧琼问道。
“不瞒你说,从雁荡山回来,我又占了一卦,结果是他没死。再仔细分析第一次的卦象,官鬼爻变官鬼爻,但变出之爻被日干合住,也是不死之象,是我老眼昏花,出现断卦的失误。所以,我敢断定,天一道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他隐居在某个地方。”
“哦?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三清宫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现在,我怀疑天一道长和清风道长之间也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恩怨,或者说是仇恨。他们也在伺机而动,为了某种利益。唉,你说这人啊,短短几十年,活得这么累干吗?反正从今往后,三清宫的事情我是不会去理了。阎王爷也不会给我很多时间了,还是过得轻松点吧。”
其实萧琼何尝不是这种想法?俗话说,赚不完的钱,过不完的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穷困的时候拥有,富裕的时候又视之如粪土。但他觉得张宗昌的怀疑还是有些道理。不管它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萧琼在张宗昌家里闲聊了大半天,谈周易,谈人生,心里的郁结确实好了很多。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一看时间不早,赶紧回到家里煮晚饭。不然,上官云夫妻俩要喝西北风了。
萧琼热火朝天地干了一个多小时,饭菜全部上桌,门铃响起。上官云这家伙确实天生是个吃货,不早不晚,正是时候。开门一看,果然,夫妻俩笑吟吟地站在面前,手里还提着两大袋水果。
萧琼一边接过礼物,一边嗔怪道:“吃货,那么客气干嘛?请你们吃饭,还买东西?证明你们越来越懂事了?”
上官云懒得理会,也不客气,坐上餐桌自己倒酒。酒是山西的汾酒,有点度数,菜是赣菜,又咸又辣,属于重口味。萧琼不由感叹,“吃货”有口福,也有艳福。苗苗虽然文化不高,但长得漂亮又贤惠。她的肚子又见长了,看来离预产期已不远,上官“吃货”很快就要当爸爸了。
酒过三巡,上官云只字不问萧琼有什么事。萧琼不由暗自感叹,这家伙在大公司混了几个月,本事也见长,城府变得越来越深,只好主动出击。
萧琼的眼里溢着泪花,感慨地问道:“老同学,今天找你来,想最后问你一遍,雪儿究竟有没有结婚?”
咝,一杯酒下肚。上官云抹了一下嘴巴,说道:“这难道还有假吗?照片我也发给你了,那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自拍摄的!张东是县政府办的秘书,他老爸张光来是大红大紫的企业家。你怎么和他比?”
“不是比不比的问题。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觉得雪儿不是这种势利眼。她不会为了钱去牺牲爱情的。我的雪儿,我了解!不瞒你说,今天戴总找我谈话,就是逼婚。想叫我和戴晓晓早点结婚。当他家的上门女婿。现在我真是心乱如麻啊。万一我和晓晓结婚,而雪儿又没有结婚,在家乡苦苦地等我。你说我还算一个男人吗?”
见萧琼那苦逼的样子,上官云暗自感叹,陷入爱情泥潭的男人智商等于零。雪儿要是真的爱他,如今的科技这么发达,怎么可能没有电话、QQ或者其他什么联系?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上官云见萧琼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只好给予无限的同情:“戴总亲自向你提亲,我看这是一件好事。如果说雪儿因为某种苦衷而结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是历史。只能用来回忆。作为老同学,好朋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但你居然怀疑雪儿没有结婚,我觉得这种想法有点像白痴。她的婚事,曾经轰动了整个县城,那风光的排场,无人能及。不信,你可以回家了解一下嘛。马上过春节了,要不,你开着你的宝马,来个衣锦还乡?”
萧琼痛苦地叫道:“大哥,等不到过春节了。后天,戴总、晓晓就要和我一起去我家。你叫我怎么办?如果他们去了,事情哪还有回旋的余地?!”
“那你准备怎么办?人家戴家都已经放下身段来求你了,你还真以为你是鬼谷子再世?这样的机会,对于打工仔而言,那简直就是做白日梦。如今让你碰上了,你还不乐意?你只要和晓晓结婚,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几十亿资产的掌门人,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少人想吗?”
萧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