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顺利骗过保安,来到萧琼的家门口。先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听见回音,然后施展开锁术,叭嗒几下子,打开萧琼家的铁门,看见萧琼端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进错门了。”章文返身想溜。
萧琼用话硬生生地把章文给“勾”住了:“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怎么现在才来?本应该巳时到的嘛,都快午时了。”
玄术江湖,虽说没有刀光剑影,但照样急流险滩!难怪章武敢骂自己猪脑子。明明看见萧琼的宝马出去了,他怎么会在家里等着自己?
萧琼很客气地为章文斟了一杯茶,招呼章文坐下。章文尴尬地想钻地洞!满脸血红,害臊得厉害。
萧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奇怪?”
“萧大师——你——这话问得——”
章文一阵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应对。那个后悔!本来就不应该进来的,来之前也应该占一卦啊。虽说占卦不是他的专长,但至少不会如此难堪。
“如果我没记错,你老人家应该是个道士,忽然间,不但还俗了,还学会当小偷了。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其实,我们应该都是玄门中人,都是积德造福人类的,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如果我没说错,你犯下的罪孽,十辈子也还不完。下地狱那算是轻的惩罚了。”
章文被气得脸上的黑痣一抖一抖。那两根长长的黑毛被理发师剪了,但黑痣仍在。要是换了平时,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次,却是很意外地“做客”。
缓了好一会,章文才找到措词:“萧大侠,我实话实说吧。前不久寒舍失窃,我家被梁上君子洗劫,损失不小。而我们之间是有过节的,所以,想来看看。”
萧琼立即打断了章文的说话,厉声说道:“清风道长,我纠正一下,如果没有记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吗?何来过节之说?还有,你不要看我买房买车,就以为我是上你家偷来的。你要是怀疑我,你可以直接报警,不应该自己也当梁上君子,对吗?”
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章文觉得自己白活了几十年。这样的嘴皮仗,真不如直接打一架来得痛快!章文有很多的疑惑想问萧琼,却开不了口。比如,萧琼是怎么从墓穴逃生的?笛声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笛声能让那么多人着魔?但是,他一个字也问不出来!虽说第一次见面,却彼此明争暗斗几个月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萧琼见面。
沉默了一会,章文尤如斗败的公鸡,终于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萧琼笑道:“测来人,方法有很多种。我想这个,你也是师父,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测你会在今日巳时到达,你真的巳时到了。只是稍微晚了一点。你看,现在差十分钟,就午时了。”
除了佩服,就是恨!章文大有“既生亮,何生瑜”的感慨。但他弄不明白,这样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为什么要和戴氏搅在一起?
章文恨恨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戴老六?”
无语。实在是无语。这个问题萧琼真没想过。为什么要帮戴老六?为了钱,还是为了戴晓晓?反正说不出缘由,就帮了。或许,这叫缘份?过了好一回,萧琼才反问章文:“你为什么要把戴氏一家往死里整?一个大家族,被你整得没剩几个人了,还不肯收手?”
章文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世代的冤仇!”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萧琼暗暗观察,唯恐章文会在此时出手。但章文没有,而是仍旧沉浸在仇恨之中。萧琼又想起戴氏祖屋那具尸骸,章文的仇恨,肯定和它有关。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在萧琼头脑里闪现。便笑道:“清风道长,下次来不用这个打扮。我更喜欢看你一身道士的打扮。来喝茶吧。放心,没有毒。”
章文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尤其是在萧琼这样的年轻人面前,显得一点也不大气。便端起茶杯,开始品尝。这是庐山的高山茶,茶汁青纯透亮,味道甘甜。
两人如老朋友似的,坐在客厅喝茶论道,谈易经,谈法术。萧琼发现,章文的专长并不在周易预测学,而是法术和风水。尤其是对符咒一类的运用,谈得头头是道。难怪他会走进自己的圈套。
人之初,性本善。萧琼得了章文280万元现金,还有那么多宝贝,都在阁楼里放着呢。更为宝贵的是《正一经》,连张宗昌老人都觉得稀罕,一定是好东西。章文虽然没有萧琼那么幸运,但一定也学了不少。迷魂弹就是他根据《正一经》的配方制造的。萧琼暗暗庆幸,去龙潭山庄救戴老六和陈虎,幸好没用迷魂弹,不然,那是不打自招,章文可以理直气壮地向他索要这笔钱。
聊了一会,萧琼忽然觉得这个牛鼻子老道没那么可憎,一点也不象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啊。可他运用自己的玄学知识,犯下了滔天罪行。
茶过三巡,话已投机,萧琼认真的恳求道:“答应我,别在干伤害戴氏的坏事了。”
章文的心结却仍然没有打开,脸红脖子粗,又不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