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侧妃的名分,这样也不行吗?在大楚时,她也算勤谨的服侍过儿臣一回,她也没有旁的野心,只要能有个栖身之所便满足了。”
“你可知道她对你母妃做过什么?”百里煌闻言怔了怔,方才哼道:“她竟敢动手推你母妃,害你母妃受伤,这样跋扈无德的女子,你竟还对她念念不忘?”
“她推母妃?”楚千岚睁大了眼,“父王莫不是在说笑?且不说母妃出门身边有多少人跟着,寻常人想要靠近母妃都很难,她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向来胆小怕事得很,岂敢胆大妄为的推母妃?就算她当真要推母妃,母妃身边的人又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母妃推倒,还受了伤?这话是谁说的,儿臣倒要找她问个分明了!”
“这是你母妃身边的老嬷嬷说的,若非真有其事,你母妃无缘无故为何会哭的眼睛都肿了?老嬷嬷与那沈若棠无冤无仇的,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冤枉她?”百里煌沉了脸,居然觉得楚千岚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楚千岚怔怔的愣了好一会,方才苦笑着叹口气,“看来母妃还是容不下她。”
“你胡说什么?”百里煌怒了,板着脸训斥道:“你母妃不知道对她有多好,若不是因为你母妃替她求情,朕早就……你竟还误会你母妃容不下她?”
楚千岚抬眼直直看向百里煌,那目光似哀伤,又似怜悯,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母妃有没有告诉过您,儿臣刚回琉国时,她便命令儿臣必须与她一刀两断,否则便不要怪她不讲母子情分?母妃又有没有告诉过您,其实她早已身中蛊毒,活不了多久了,但母妃还能利用她中蛊毒之事,来逼迫儿臣娶儿臣并不愿意娶的女子?只因为那肖敏的父亲,是手握兵权的一品军侯!”
“你放肆!”百里煌听得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瞪着楚千岚,“有你这么编排自己母妃的?你母妃好歹生了你,你为了个女人,竟这样编排她,你这……”
“孽子吗?”楚千岚仿佛早有所料的摇摇头,“儿臣早知道您不会信,所以一直不曾对您说。父王恼怒儿臣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其实您又何尝不是,任何人说母妃的不是都能惹得您动大怒,久而久之,又有谁敢在您面前说母妃的不是?儿臣也不想说,这些话父王就当从来没有听过,儿臣也从来没有说过。”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百里煌下意识的喝道,只是楚千岚真的站住了,他却又有些茫然了,顿了片刻方才硬声说道:“便是……便是你母妃真的做过那些事,那也全是为了你好!”
楚千岚毫不意外的看着他那分明心虚得厉害却要强撑强硬的神色,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儿臣明白了,儿臣以后会多多听母妃的教诲的,直到父王您认为儿臣不再需要听从母妃的教诲为止!”
他倒是干脆利落的出去了,百里煌却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郭子。”他朝似要将自己站成化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的老太监招招手,“刚才七皇子说的那些话,你认为……可有几分是真的?”
信奉明哲保身方才能长命百岁的老太监将本就佝偻的腰身更深的弯了下去,“回禀陛下,七皇子这些话,奴才不敢听。”
“朕说你听到了,你就听到了!”百里煌把眼一瞪,“再跟朕打马虎眼儿,朕可饶不了你这把老骨头。”
郭公公便忙跪了下来,苦着脸说道,“陛下英明,奴才愚笨的紧,哪里能分辨七殿下他那些话是真是假,奴才只是觉得害怕。”
“害怕?”
“奴才浑说,陛下不要放在心里,奴才的意思是说,看来殿下与贵妃娘娘之间,似还有心结未能解开……”老太监脸色一白,急急忙忙的辩解起来,只是越辩解,口舌便越是笨拙一般,到最后满头大汗了,竟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百里煌沉沉的看了他半晌,方才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郭公公连忙抹了抹汗,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喏喏的退了出去。
百里煌又将屋里服侍的小太监全打发了出去,方才对着空荡荡的殿室开口道,“看着那老东西,看他到底会去哪里?”
郭公公从殿里出来,又抹了抹额上的汗,方才伸手招过一个小太监来,对他耳语了两句,便打发他走了。待小太监走远了,郭公公才似十分疲累般,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像他这般资历的太监,早就有了单独的住所,一路上不停有人与他打招呼,他板着脸也不理会,径直回了自己房里。
将门关上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忽然站直了佝偻的身子来,四肢肩颈一阵噼里啪啦作响后,原本那矮小不起眼的身形立时便似换了个人一般,他活动了下手脚,方才踱步到洗脸架旁,就着盆里已经凉了的水在脸上拍了拍,而后沿着耳耳际轻轻一撕,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便被他撕了下来。他随手收进袖袋里,往内室走去,那雕花大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竟就是郭公公本尊。
他看着大床上依然人事不知的郭公公,得意的笑了笑,取出个小瓷瓶来,在郭公公鼻子底下晃了晃,见郭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