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贵妃脚步一顿,脸上顿时便现出了不悦之色来,“你主子还逗留在宫里?这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怕暴露了行迹?”
“贵妃娘娘放心,主子十分小心,便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连累了您。”小宫女深知俪贵妃的顾忌,“您快请进吧。”
俪贵妃原本欣喜地神色,到底还是笼罩上了不满与不悦,提了裙摆越过庭院中疯长的野草,大步往殿内走去。
大殿内室,是唯一简单收拾过的地方。
俪贵妃一进去,目光便落在无声无息躺在旧旧的紫檀木拨步床上的若棠,第二眼,才朝微微皱眉正站在床边俯身观察着若棠的黑衣男子看过去。
“百里皇子,你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俯身的男子缓缓直起身来,温和俊美的毫无攻击性的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来。
……
后宫暗涌诡谲,前朝此时却已经掀起了暴风雨袭来的开端了。
端王领着御林军,将无名庄里的伙计全部抓了起来,由皇上殿前亲自审问。
“父皇,儿臣前往无名庄时,看到无名庄的伙计正悄悄地撤离呢。倘若儿臣慢了一步,只怕就要被他们逃掉了。”
“好,你做得好!”已经恢复了平静且整理了狼狈形容的皇帝绷紧了身体高高的俯视着底下的瑟瑟发抖的伙计,“他们可是已经招供了,到底是谁经营着那无名庄?”
“儿臣已经拷问过一次。”端王面带讪讪,“只是这些家伙都是硬骨头,只说他们也是临时受雇过去的,并不知道是何人经营着无名庄。儿臣办事不利,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摆摆手,“你先起来吧。”
顿了顿,才又道:“既然你的手段不好使,就让刑部的人试试看,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
倒霉的刑部尚书连忙从队列中出来,让人将刚带进殿来的几名满是伤痕不住口喊着冤枉的伙计架了出去。
刑部审讯的手段显然比端王有效快速的多。
没过多久,刑部尚书回来复命,只是他脑门上的冷汗,比出去时更多了些,且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的瞥向一脸正气盎然的端王。
端王留意到了,皇帝自然也留意到了,立时不悦的沉了眉:“罪人可是招供了?”
“回皇上的话,罪犯已然招人了。”刑部尚书满头大汗的跪了下来。
“还不快说,到底是何人指使?”端王被刑部尚书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但此时,他只能表现的更加坦然,或许能令皇帝不对他起疑。
“是,是……”刑部尚书牙一咬眼一闭,重重磕下头去,“罪犯招供,暗地里经营无名庄的,正是……正是端王殿下。”
“什么?”端王惊愕,随即大怒:“放肆!竟敢攀诬本王!”
刑部尚书吓得瑟瑟发抖,“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都是罪犯招供的啊!”
“父皇!”端王见高坐上的皇帝脸色阴沉目光阴狠,只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立时含悲带愤的高喊一声,扑通一声跪下来,“父皇,您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而怀疑儿臣吧?倘若真是儿臣做的,儿臣又怎会亲自请旨前去无名庄,又怎么能将庄里的人尽数抓回来给他们机会来指证儿臣?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皇帝还没说话,太子已经一跃跳起来,暴红着双眼恶狠狠地说道:“如此做作之态,不是更能取信于父皇?老三啊老三,本宫实在想不到,为了你那见不得人的野心,你竟连朝廷社稷都不顾,连本宫与……都不放过,你着实可恨可恶至极!”
“皇兄!”端王大声喊道:“臣弟为人如何,您当是最清楚明白不是,臣弟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父皇,皇兄要明察,千万不要被奸人所蒙蔽,以致父子失和兄弟反目啊!”
“你还敢狡辩!”太子一双眼睛红的更加可怕,一把抄起方才皇帝扔在地上的长剑,那一刻便如被魔鬼附身一般,不管不顾的举剑就朝着端王奔了过去。
众所皆知,太子自小体弱多病,常年都是药物温养着的。因而,当他用他那孱弱的小身板朝着端王扑过去时,众人都没太当一回事,就连端王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却都忽略了他此时那红的异常的眼睛里似要滴出血来的恨意,直到那长剑又快又准的刺进端王的后背,直到端王痛极而条件反射的暴起,一脚将太子殿下踢飞出去,直到太子殿下那瘦弱的小身板重重的砸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来,众人这才慌了神。
“殿下!太子殿下!”离的近的大臣惊惧的叫唤着,满殿因这突然的变故而顿时沸腾了起来。
皇帝看着太子不住抽搐的身体与大口大口吐出来的鲜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刚走一步,险些一头栽倒下去,顺公公牢牢扶着他:“皇上,您当心脚下。”
一边大声呼喝起来,“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太医院将当值的太医全部叫过来,快快!”
连忙有人往太医院跑去。
因为皇帝的到来,围着太子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