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节下,本该非常忙碌的若棠却依然清闲自在的过着日子。
刘氏实在是个让人十分满意又趁手的好帮手,虽然往年都是邓侧妃在主事,她不过刚接下府里事务没有多久,但方方面面却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最让若棠头疼的各府年礼事宜,她亦是安排的妥妥当当。若棠只需要每天聆听一下她的工作报告,知道每天府里都有些什么事情就是她一天最大的工作量了。
虽然其他方面不需要若棠操心,但长春馆却依然是一块压在她心头的顽石。
这几天下来,段清漪与众美之间各有输赢,但依然是一种紧绷的胶着的状态,看似一触即发,却又似乎谁都不敢真正越过那一条雷线。若棠先还不着急,但时间越久,这些居心叵测的女人们继续留在府里,她心里就愈发的不安稳起来。
无论如何,一定要在除夕前将这些恼人的女人们全部收拾了才行!
若棠半卧在软榻上,眯了眼看自己洁白漂亮的手指,闪亮的大眼睛里流过一道豹子似的阴厉嗜血的光。
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还想好好地跟楚千岚活个七老八十呢,自然不愿意对自己残忍。
片刻,若棠对着阴影里的吉祥招了招手,“要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人,于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吧?”
“娘娘请吩咐。”吉祥虽然垂着头,却不自觉的抬了抬下巴,显然,她认为若棠这句话深深的伤到了她的自尊心。
不过是杀一个人,娘娘也太小看她了。
“我要你杀的这个人,不但要悄无声息的将她杀掉,还要将现场以及尸体做成她杀的模样,现场还可以适当的遗留一些‘凶手’不小心留下的证据,没有问题吗?”若棠挑眉看向她。
“没问题。”吉祥想也没想的答道。
若棠勾着嘴角笑起来,然而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好,就方氏吧。”
到底,这双手上还是沾上了他人的鲜血。
……
翌日一早,方氏的死经由画眉传到了若棠的耳中。
“死了?怎么突然就死了?”若棠佯装不解,“此事事关重大,本妃还是亲自过去瞧瞧吧。”
“娘娘。”婉如不赞同的开口道:“王爷不喜您去那儿,不若您在这儿等着,奴婢去知会刘姨娘,让她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有什么情况,又再知会您。”
“发生了这样的事,凭刘氏只怕是压不住她们,还是本妃过去瞧瞧。”若棠已经打定了主意,她已经厌烦了这群女人在她的地盘肖想她的男人——不是这个抱着琴跑到她院子外头抚琴,就是那个拿着萧跑到她这里来吹奏哀愁入骨的曲子,若棠都由不得不佩服她们,一边要斗段清漪,一边还要十八般武艺全拿出来引起楚千岚的注意,她们倒是不嫌累得慌,但若棠却已经不能再容忍了。
她说着话时,漫不经心的看了影子似的吉祥一眼。
吉祥几不可见的朝她点点头。
若棠便满意的笑了笑,起身扶着采青的手,“走吧。”
到了长春馆,原本群情激奋正围着方氏尸体的众美们听见动静,全往若棠这边看了过来,当瞧见过来的人只有若棠而并没有楚千岚时,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来。
若棠瞧着那一个一个打扮的比平时更加娇俏可人的女子们时,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便是在这种时候,她们都还抱着说不定能借由方氏的死见到楚千岚的念头——寻常姑娘家,出了人命关天的事,吓都吓死了,谁还会记得梳妆打扮这档子事?
可见这些女子们,都是不寻常的啊。
众美等若棠走近,正要行礼,就听得若棠冷声喝道:“谁准许你们进去的?没有人告诉过你们,本妃与王爷没有过来之前,谁也不许踏入死者房间半步吗?”
众美一愣,没有料到若棠会先发制她们。
倒是那个冷冷清清的莫氏站了出来,行礼道:“娘娘勿恼,姐妹们都是一起进府的,听说有姐妹遇害,赶过来看一眼,也算不得什么大罪吧?”
“自然不是什么大罪。”若棠盯着她,心中却在想,她那媚术到底修炼的怎么样,施展起来又有什么样的功效,会不会令男人全都听她的话?口中却淡淡的说道:“但不将本妃的话放在心上,藐视本妃,全然不将本妃放在眼里,又当如何?”
杨氏眼望向若棠,抢过莫氏的话头:“娘娘言重了,贱妾们不敢。”
“你何曾有半点不敢的样子?”若棠一步一步走近她们。
却被婉如在后头小声提醒道:“娘娘您当心,说话时千万不可与她们的视线相对,特别要留意那杨氏。”
杨氏就是会摄心术的那一个了。
若棠往人群里扫了一眼,鹤立鸡群的那位漂亮佳人就是杨氏了。
虽然不知道听起来十分高大上的摄心术到底是怎么个摄心法,但想来不会半点准备都没有就能将人的心神摄住。在若棠听来,这摄心术更像是催眠术一类的,那催眠大师催命人时还要借助媒介才行,想来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