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并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她心里怀疑她,也没有用!
只不过从此后,想要再下手,怕就没有这般容易了。
邓侧妃脑子飞快转着,面上神色却丝毫也没变,她依然恭恭敬敬的对若棠说道:“既如此,妾身便逾矩了。”
说罢,对着若棠又福了一礼。
从最初若棠见到她,那时候若棠致力于做一个人见人怜的小白花软妹子,一般人见了她大概都会放下戒心,唯有这邓侧妃,从开始到现在,她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半点规矩礼数都不曾错过的。
一个心思缜密行动谨慎的人,若棠又怎么敢小看了去?
……
刘氏很快被带了过来,她虽然力持镇定,模样也算不上狼狈,但满脸的苍白与憔悴还是让人轻易就看出来她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她看见邓侧妃,眉头微微一皱,便面无表情的跪在了若棠床前,“贱妾刘氏,给娘娘请安。”
若棠仿佛睡着了,半点声息也没有。
邓侧妃此时的内心是尴尬的,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道,“娘娘自中毒后,精神便有些不济。刘妹妹,我知道你对王妃能住进长春馆独占王爷的事很有意见,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会因为这个原因毒害娘娘!刘妹妹,你实在是……太叫人心寒了。”
刘氏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看也没看邓侧妃一眼,冷声道:“侧妃娘娘诬告贱妾乃是毒害娘娘的凶手,听说侧妃娘娘在贱妾的渡月轩找到了水诃,物证有了,人证呢?”
邓侧妃自然又将方才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天色太晚,并没有瞧清楚那丫鬟的容貌,但可以肯定,那必定是你院子里的丫鬟。”
“侧妃娘娘这话不觉得自相矛盾得很?既没瞧清那丫鬟的模样,却可以肯定是贱妾院子里的丫鬟?那贱妾是不是也可以说,那丫鬟其实是侧妃娘娘屋里的人,为了嫁祸给贱妾,侧妃娘娘便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好戏?”刘氏的目光轻轻滑过邓侧妃的脸庞,眼神里并不带半点激烈的因子。
邓侧妃绷紧脸皮,蹙眉冷声道:“刘妹妹这话却令人费解了,你疑心我谋害娘娘?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为何要谋害娘娘?”
“因为你嫉妒娘娘。”刘氏淡淡道,“你嫉妒娘娘比你貌美,嫉妒娘娘能住进这长春馆来,嫉妒娘娘……成为了王爷心尖上的人。你不但嫉妒,还恨娘娘。一个人心里存了恨,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可笑!”邓侧妃断然冷笑道,“王爷对娘娘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早在进湘王府之前就已经想到王爷与娘娘伉俪情深的画面,又怎会因此而心生嫉妒?更别提仇恨了。且不论这些,我对香料可是半点不懂。刘妹妹你就不同了,谁不知道刘妹妹进湘王府之前,乃是调香圣手令狐玲最得意的弟子?”
“没错,世人都知道我曾是调香圣手的弟子,如此将此事栽到我头上,顺理成章又不会惹人怀疑,多方便侧妃娘娘行事。”
刘氏在柴房想了一晚上,自己擅长调香,这件事看起来确实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可她没有做,必定便是有人在害她。她第一个怀疑的,是秦氏。秦氏向来胆大,又是真的对王妃怀恨在心,可她念头才起,就知道不会是秦氏。倘若是秦氏要害王妃,又要借机除掉什么人,那人最有可能是邓侧妃,而不是她!当然秦氏因为上回去端王府的事对她怀恨在心她也是心知肚明的,但相较于邓侧妃而言,秦氏对她的恨,还是要排在邓侧妃后面的。
排除了秦氏后,唯一可疑又会这么做的,就只有邓侧妃了。
可是,她也只是怀疑,因为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就是邓侧妃做的。但她知道,倘若谋害王妃的罪名真的落在了她头上,她这辈子就完了。
“愈发可笑了。”邓侧妃唇边噙一抹冷凝的笑意,“若真是我做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娘娘,听闻昨日针线房的一个绣娘已经招供了,收买她利用熏香毒害您的,正是刘氏!刘妹妹不是道没有认证?娘娘不妨将那绣娘带过来与刘妹妹对质,看看到底是谁再冤枉谁?”
若棠这才似“清醒”过来,沉吟了下,道:“也罢,倘若人没被王爷打死,那就带上来与刘氏对质吧。”
“娘娘容禀。”见若棠“醒”了,刘氏忙磕头道:“自娘娘嫁入王府,对贱妾等无不关怀备至,不但让贱妾分管了针线房与洗衣房,更带着贱妾前往端王府,令贱妾得以见一面病重在身的母亲,贱妾心里对娘娘只有感激与感恩,断然做不出谋害娘娘的事情来,还求娘娘明察啊!”
若棠颇觉有理的点了点头,看向邓侧妃道:“凡是害人都有动机,你说刘氏害我的动机是什么?”
“妾身曾听刘妹妹抱怨过,觉得王爷宠爱您而冷落了……冷落了咱们,故而……”
“刘氏会如此想,邓侧妃你呢?你可也曾这样想过?”
“妾身不敢。”邓侧妃慌忙道。
“不敢?”若棠玩味似的重复着她的话,“本妃一来就夺了你的中馈,你当真一点也不恨本妃?”
“王府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