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儿臣一道前去,但上回您才训斥了儿臣,让儿臣对儿臣的王妃好一点,她若有什么闪失都要算在儿臣脑袋上。这不,儿臣知道她要去狩猎,担心她万一有什么不测,您回头又来赖儿臣身上可怎么是好,于是儿臣就跟上山去了。”楚千岚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这话给皇帝气的牙直痒,什么叫又赖在他身上?这话听着,怎么就觉得自己这皇帝对他做了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情似的,他这般胡搅蛮缠气的皇帝的嘴角都歪了歪,“放肆!再胡言乱语,看朕怎么收拾你——你且给朕老实交代,那老虎是不是你弄上去的?”
“儿臣冤枉啊,那么大的老虎,儿臣哪有那本事能把它弄到凤头山去?”楚千岚大声喊冤,“儿臣府上原本是养了老虎的,但那老虎刚从海外运回来,就水土不服死掉啦,儿臣府上可再没有别的老虎了。您若不信,尽可以传了儿臣府上的人来问。”楚千岚睁眼说瞎话。
如果他矢口否认自己府上没有老虎,是根本行不通的,谁不知道湘王爷的府里有个吓死人的兽苑存在?反正现在阿白不在王府了,他非要说阿白早就死了,皇帝又能奈他何?除非他派人将阿白捉回来跟他当面对质。当面对质他可不怕,有本事叫阿白开口说话啊!
“朕可是听说,今日你那王妃坐了一辆足是旁人两倍大的马车上山,那么大的马车里头装个老虎,也是绰绰有余了。不是你,定然便是你那王妃的主意了?”
“坐了辆大马车,就定然藏了老虎了?父皇您何不问问当时在场的那些女人,看她们哪一个瞧见儿臣王妃下车时有老虎跟着跑下来。”楚千岚据理力争道,“其实吧,儿臣也瞧不上她那副有钱没处使的暴发户嘴脸,以为自己花钱砸个比别人家都大的马车来,就显得自己特别有面子似的,儿臣的脸都被她丢干净了——父皇,要不干脆您借此事替儿臣将她休了算了。免得她日后再惹出什么事来,还要算在儿臣头上,儿臣可不给她背黑锅。”
皇帝被他这一通话绕的有些晕,前头他还据理力争的证明他媳妇儿只是做坐了一辆比旁人大一些的大马车,那也是因为她有钱爱显摆罢了。听着像是在维护她,可后头又要他替他休妻,这是什么逻辑?
“胡说八道什么!”皇帝被他弄得有些头晕,但闻言还是不悦的训斥道:“朕只问你,如今国安公主断了腿,伤成那模样,与你那王妃是铁定脱不了关系的,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楚千岚无所谓的开口道:“大不了,让她嫁给儿臣呗。我湘王府养个把没用的废人还是养得起的,不过父皇您就别指望儿子会对她有多好就是了。”
“放肆!”皇帝忍无可忍的又要拿东西砸过去,才发现桌案上除了奏折,能砸的都被他砸出去了,便咬牙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人家国安公主看得上你?再说这种混账话坏了公主的名声,看朕饶不饶的了你!”
楚千岚嘟嚷:“儿臣还不是为了给父皇分忧解难啊。您要是看儿臣这般不顺眼,干脆把儿臣发落到封地去,不就眼不见为净了?”
皇帝冷笑,“你倒是想得美,让你去了封地,再把封地的百姓折腾的民不聊生?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呆在京城,哪里都不许去!”
“说儿臣再惹祸就让儿臣滚去封地的是您,让儿臣老老实实呆在京城的也是您,您怎么一天一个主意啊。”楚千岚状似不满的嘀咕。
垂下眼帘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清冷与嘲讽,皇帝老儿根本就没想过放他去封地,还不是担心他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翅膀硬了他拿他没办法吗?
去,以为这样真就能困住他?
皇帝深吸一口气,只当自己没听到他的嘀咕,板着脸道:“这件事总归要给琉国、给国安公主与百里文瀚一个交代,你自己说,此事要如何交代?”
“既是老虎伤了人,派人去凤头山将老虎捉回来任由琉国与国安公主他们处置就是了。”楚千岚仍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漫不经心的懒样子,“难不成父皇还要儿臣押着府里那个专会给儿臣惹祸的女人前来任凭国安公主他们处置?父皇一句话,儿臣绝没有异议。”
这就是在告诉皇帝,反正那个女人不仅仅只是他的王妃,还是皇帝的儿媳妇,真要将那女人交出来任凭琉国的人处置,这丢的可不仅仅只是他湘王一个人的脸。这是皇帝直接将脸伸给琉国人打了,皇帝会同意才有鬼!
毕竟国安公主伤人在前,是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的。如此还要将自己的儿媳妇推出去受死,皇帝的脸要往哪里放啊!他若真的在这件事上低了头认了错,只怕琉国的不平等条约即刻就要甩皇帝脸上来。
皇帝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他瞪着楚千岚,“朕给你一个月时间把那伤人的老虎捉拿归案,若是办不到,仔细你的皮!给朕滚下去!”
……
如意等在马车上,见楚千岚精神奕奕的走出来,不免有些惊讶。
“王爷,皇上没打您?”各色金疮药他都准备好了,怎么皇帝这回这么轻易就饶了王爷,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楚千岚把眼一瞪,“你这是盼着本王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