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的演武场很大,单单架起来的比武台就有五六座,比武台周围还有非常空旷的练习场地,被划分成了多个区域。隔着几步就布置一个摆放武器的架子,上面五花八门插满了各式兵器,连极为冷门的判官笔、铁钩等都能看到。
袁沐风到的时候周梦霖已经一身劲装站在场中等候多时,看到他过来,马上一脸兴奋的蹦跳着跑过来,脆声声的喊了声师傅。也不知道是小郡主特意安排还是现在时间不对,演武场上此刻除了他俩再无别人。
看着清洗干净后换了华丽武服的小郡主,粉润肌肤尽显细嫩,水灵大眼、精致鼻梁、樱桃小嘴无一不美,脑后随风飘扬的及腰双髻更显青春活力,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让袁沐风深深感叹她以后美得会是怎样一个祸国殃民。
看着满脸期待盯着自己的周梦霖,他微笑说道:“既然叫我师傅,以后我说什么你就要听,可不许再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周梦霖赶紧乖巧的点头答应,立刻又兴奋的开始询问今天可以学习什么武功。
袁沐风想了想才说道:“你还是先说说,为什么要学武呢。”
周梦霖抬起可爱的下巴微微思考了下,然后回道:“古人云,武为止弋。”
袁沐风哑然,看着一副想要讨好自己的小郡主笑着说道:“那都是些老学究编出来骗人的东西,郡主可不要全信。”
“为什么?”周梦霖倒是好奇问道。她本来还是想着说些好话讨得新师傅欢心,可以赶紧学习到那厉害的功夫。
袁沐风从架上抽出把长枪插在地上,问道:“我大周朝年年要向北蒙进贡保证北地平安,西梁犯境,我大周军队胜了也只换了个妥协和平,这些都是古人的止弋思想,可这真的是武吗?”他不等对方回答,只是盯着周梦霖的眼睛,问道:“伤父之恨,弑母之仇,如果真的一笑泯恩仇,这还能算是武吗?”
周梦霖默默想了会,好像抓到了什么,当听到袁沐风说“伤父之恨,弑母之仇”的时候,她毅然抬头,眼睛微红怒声说道:“师傅,徒儿知错了!什么止弋为武,都是迂腐的狗屁之言。请问师傅什么是武?”
袁沐风抬头望天,朗声说道:“我的武,就是护与罚,公平和正义!”
“护与罚?公平和正义?”
“对!”袁沐风断然说道:“保护良善,惩罚罪恶,坚持心中的公平,维护心中的正义。只要是我认定对的,虽千万人吾往矣。保护我的亲人,小到一家,大到一国。不主动攻击他人,不牵连无辜,但只要谁伤我亲人,我必千百倍奉还,谁害我朋友,虽千万里我也必诛!”
周梦霖听完小脸变得通红,激动点头说道:“恩!徒儿记住了,徒儿觉得师傅的武才是真正的武道!”
袁沐风只是微微一笑,又补充了句:“还有,我从来觉得那些口口声声为了大局放弃部分人的借口就是狗屁,没有家何来国?放弃小家何来大家?”
看着已经冒出崇拜星星的周梦霖,袁沐风则是板起脸说道:“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只希望你能真正守住武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先练趟擅长的功夫让我瞧瞧吧。”
周梦霖点点头,走到场中拔出腰间宝剑摆好起手式,却是宝剑指天,剑指向前,一副罕见的奇怪姿势。
“天山雪剑派的御风飘雪剑?”袁沐风看着周梦霖怪异的起手式很是惊讶,不由自主说出了剑法的派别名称。
这天山雪剑派位于天山之巅,终日与风雪相伴极少涉足中原,不过每每有传人出现都会掀起很大动静。只因这个门派虽然地处西梁深处,却完全不受西梁国管束,仅以单独一个门派就能与西梁整国分庭抗礼,其实力和底蕴非普通门派可以比拟。
御风飘雪剑法是天山雪剑派的独门绝艺,只有入了内门的精英女弟子才能学习。这套剑法轻灵却又繁杂无比,通过层层叠叠的绵薄剑意竟能构筑起无比浑厚的坚实屏障,武到极致连一丝微风一点飘雪都不能透过,最是适合力量不强的女子使用。
这套剑法以守为主,守中代攻,即使功力高出一倍也休想攻破层叠剑幕。袁沐风也只是机缘巧合下在西梁见过一次,这次再看到这个起手式不由心中戚戚。
周梦霖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从哪里弄来御风飘雪剑法的剑谱,看她武动的节奏和姿势应该是时常练习,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成了习惯,武动起来也是颇有气势。
不过袁沐风只是一眼就已看出,她只是得了剑法却没有拿到内功心法,武动虽然流畅漂亮,却只是个花架子一击及倒。看着场上光圈默默想了一会,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周梦霖练完一趟剑,额头微微见汗,脸色润红跑到袁沐风身边,满怀希望得到师傅称赞。
袁沐风先帮她擦了下额头汗水,想要帮忙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却被对方歪头躲开,只能叹息说道:“剑法是好剑法,可惜没有心法支撑徒有其表。”
看着周梦霖本来兴奋的俏脸突然黯然下来,他赶忙又补充说道:“不过小郡主放心,我倒是已经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