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风心知木芸因为岳朝阳的拼死护卫,最后肯定难逃一死而心中难过。只是现在虽然脱离了险境,但依然情况不明。
离开的时候他虽然一路注意抹去了三人的行踪痕迹,但保不准矢煞或者空煞是善于追踪的人。而且他们当时受伤的受伤,昏迷的昏迷,走的距离并不远,此刻应该说还没有摆脱危险。
袁沐风心中清楚,以六煞眦睚必报的性格,这件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机会赶紧恢复身体。
仔细想了一下,袁沐风觉得还是要优先解决同行人的问题要紧。现在他受了重伤,如果这时候两女不能与他齐心共患难,三人迟早都要完蛋。
他努力扭头看着木芸,涩声说道:“木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姑娘能否过来扶我一把?我要运功逼毒。”
木芸瞪着红红的眼睛与袁沐风对视,咬着牙一眨不眨,直把他看得尴尬扭头,才愤怒斥责说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晕我?为什么可以看着岳叔叔去死?你对那些坏人残忍冷血也就罢了,为什么岳叔叔不要命的帮我们逃跑,你还能对他这么冷酷无情?”
袁沐风没有去看满脸怒气的木芸,他趴在草堆上将脸深深的埋了进去,让人看不到面上表情,过了半晌才闷声解释道:“木姑娘也听了我之前拷问隐煞的话,岳大侠中的噬脑丹是没有解药的。这种噬脑丹会慢慢腐蚀人的脑髓,中毒的人发作起来头痛欲裂,直到最后脑内变成空壳而亡。”
他说着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得阴沉,像是在解释又像在自语:“我亲眼看过那种痛苦,那种痛到无力自尽,只能苦苦哀求同伴结果自己的痛苦。看来这六煞以前也不过是用减轻疼痛的药冒充解药,欺骗那些中毒的人为他们卖命,岳大侠现在能痛快的死也是件好事吧。”
“竟然把死说成是好事?你怎么不去死?你……”木芸听完他的话情绪变得激动,正想出口继续叱责,袁沐风却好似陷入了某段回忆中。
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明知道留下都要死,能活的当然要优先离开,不然牺牲还有什么意义?只是,只是有时候啊,原来活着还真不如一起死掉来得痛快呢。”
他说着说着也渐渐激动起来,好像已经不是在谈论刚才的事,口中的话语也逐渐让木芸不能理解。“看着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疯掉,想想看,真的还不如当初一起死在荒原里,至少不用再受折磨啊。”
他突然双手抱头开始痛苦的砸着地面。虽然山洞里都是泥土,袁沐风头下还垫了不薄的甘草,只是他用的力量极大,不多会就额头满是鲜血,混着眼中泪水滴答滴答落在草堆上。
木芸本来胸中有一股怒气难平。她虽然也知道以当时情况,三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她却无法原谅放弃岳叔叔独自逃跑这件事实,尤其对打晕她的袁沐风则更是怨恨。
她自醒来以后心中就一直在苦苦挣扎矛盾,知道对方是为了救自己才身受重伤她心里非常感动,但对方杀人时候的残忍血腥,以及对疼她如女儿的岳叔叔的果断放弃,让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本来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袁沐风,将对方只当成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如果最后大家不能逃出生天也就罢了,如果逃了出去,大不了就用足够的金钱或者权利去偿还吧。
木芸本来心中已经做好打算,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请她帮忙的时候,她还会忿恨的去叱责,不是已经想好不再理他吗?
木芸当然不会明白,这只是因为一旦心里对某人有了期待,就会期待他更好更完美。而袁沐风救她多次,让她心里早就对这个男子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感情。
看着袁沐风突然的癫狂自残举动她呆愣当场。虽然这个男子她只是认识一天不到,但对方一直表现出来的冷静果断还有残忍冷酷,让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这样。
看着袁沐风伴着哽咽和血水流下的滴滴眼泪,木芸心中的母性柔软被深深触动。
男人有泪不轻弹,到底是什么回忆能让如此冷静的人痛哭流泪?看着其实早已深印心田男子的孤寂模样,她忍不住靠近过去,温柔的将对方扶了起来。
木芸将袁沐风扶到自己怀里,颤巍巍的伸手帮他擦了擦脸颊的残泪,柔声说道:“对不起,岳叔叔的事……哎,是奴家太任性了。公子你别伤心了好吗?奴家还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呢。如果不是为了帮奴家挡那一箭,公子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被一个女子,尤其还是一个非常漂亮妩媚的女子温柔安慰,本应该是件极为舒心的事。只是毕竟刚刚认识还不熟悉,虽然靠在对方怀里犹如枕着轻柔的棉絮非常享受,袁沐风还是努力的坐直身子。
他从怀中摸出两包东西交到木芸手中,叮嘱说道:“我也不确定等会还能不能保持清醒,晴儿姑娘帮我拔了箭头后,还要麻烦木姑娘将这包盐融到热水中,先帮我清洗伤口,然后才能敷金疮药包扎,不然伤口感染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本来躺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