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就是漠北六煞。”袁沐风虽然少涉武林中事,但漠北六煞的名头还是偶有耳闻。
这六个人本来都是活跃在北方的独行大盗,后来不知怎么凑到一起,弄出了六煞之名。他们以前主要在大周与西梁、北蒙的中间地带活动,专门做些杀人越货绑架勒索的事,因为行事谨慎又来去如风,而且出手狠辣少留活口,所以官府一直没有抓到他们。只是不知道这六人怎么突然从漠北跑到江南来了。
岳朝阳显然也对漠北六煞有所耳闻,眉头紧皱,冲着黑衣汉子拱手说道:“想必阁下就是六煞大哥的怒煞残刀,岳某幸会。不知几位为何要拦阻我们车队?如果是需要买路钱,岳某这里倒还有一些。”他说着丢出一个钱袋,里面洒出几十片闪闪发光的金叶子。
怒煞残刀呲声一笑,恶声说道:“岳大侠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我们兄弟是做什么买卖的想必岳大侠也听说过,这次初到江南不想多造杀孽,你们几个把马车留下,其他人的命我们就不要了。”他极为轻松的指了指几人中间的马车,仿佛是给予了对方莫大的恩德。
岳朝阳脸色变得铁青,低声对身边两人说道:“唐兄,这次要麻烦你留在马车这边远程支援。柳老弟,辛苦你护住马车和唐兄,岳某去会会他们。”见两人点头,他又向后面挥了挥手,下马缓步走上前去。
岳朝阳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仍然一副轻松的表情,显得面对六煞也是信心十足。后面车队里剩下的三名骑士也都下马跟上,稍稍落后岳朝阳半步与六煞对峙。
四人走到密林入口附近就都站住,除了岳朝阳外其他三人已经兵器在手,两人使剑一人使刀,虽然满是戒备神色但却并不紧张。
“不能让他们合到一起,上!”岳朝阳低喝一声,当先向怒煞残刀冲上去。他对六煞武功有所耳闻,知道对方有一套四人合击之术,能将四个人的实力发挥出两倍效果。而自己方现在只剩下六个人,虽然还有唐彪防不胜防的暗器辅助,但也只能先下手为强,将六煞分割成单对单战斗胜算才大。
岳朝阳身后三人赶紧跟上,各自缠上一个对手,双方激烈拼斗起来。
岳朝阳不愧江南道绿林有数的高手,一手快剑追风逐影,剑剑不离怒煞残刀要害。他主动出手抢得先机,而且场上形势也容不得他再多想,为求速战速决下手极为狠辣。不到十招就怒煞就被压制得几无还手之力。
怒煞残刀本是六煞中功力最高的一个,只是他善使大刀冲杀,走的是大开大阖的路线,被岳朝阳的快剑牵制失了先机,一时拿对方神出鬼没的剑法竟是毫无办法,只能尽力将一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不一会就被繁星般的剑光伤了好几处皮肉,若不是关键时刻常有失煞的冷箭连射岳朝阳相助,恐怕他早已经重伤倒地。
怒煞咬牙苦撑,他虽然被对方压制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心中对场上局势还是把握的清楚。他知道对方上前的四人只有岳朝阳的武功要高出众人一截,其他三人却要弱上不少。
此刻焱煞和空煞面对两个使剑的青年已经稳占上风,而劫煞也与使刀汉子斗得旗鼓相当。焱煞的撼山锤力道十足,已经好几次将使剑青年震飞出去,要不是唐彪关键时刻几枚飞镖牵制相助,使剑青年也已经死在重锤之下。
怒煞心中非常清楚,只要自己能够拖住追风剑岳朝阳,等焱煞或者空煞任何一人击毙对手,就能腾出手来与自己联手。他相信只要有两个人就能与对方打个平手,三个人就足够完胜。
现在双方比的就是时间,岳朝阳也已经看得明白。出剑不再一派云淡风轻,暗暗将功力提到了顶点,场上一时飞沙走石,怒煞的身影也渐渐被沙尘掩盖。
岳朝阳一计乘风破浪袭向残刀面门,逼得对方狼狈滚地,扭头厉声大喝:“唐兄,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助我灭杀怒煞。”
唐彪也是果决之人,微微点头一镖逼退焱煞,不再去关心两个年轻剑手,三枚梅花针成一竖线疾射怒煞咽喉心肺丹田三大要害。
唐家暗器经过数百年上十代人的积累,自然不是失煞几十年苦练可比。暗器本就比箭矢难防,即使只是梅花针,唐彪使出来力道却不比箭矢弱上分毫。加上攻击位置阴损毒辣,料敌先机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怒煞费了好大力气才躲开唐彪的三针连环,好不容易又撑了二十来招,已经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单手举刀奋力抵住岳朝阳的一招风起云涌,血光突闪,唐彪又是一枚燕尾梭袭来,却是精准的击中他的持刀右腕。
怒煞吃痛,顾不得再与岳朝阳拼力,单手持刀横扫逼开对方,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一边,坐在地上开始急急喘气。他额头冷汗直冒,捂着受伤地方,一时没了抵抗能力。
岳朝阳正要上前补上一剑结果对方,突然身后传来唐彪一声大喝:“卑鄙”。
岳朝阳惊愕回头,只见唐彪直挺挺的从马上跌到地面,右手颤抖伸出指着马上一脸冷笑的“柳兄弟”。他原本邋遢的脸上已经惨白一片,眼神凶厉仿佛要将手指之人撕碎吞噬。
“柳兄弟”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