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微微抽搐,袁沐风深深叹了口气自语道:“这次刺客的源头没有找到,反倒找了个拖油瓶回来,真是……”
可能是用药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太疲劳,吃饱以后睡得特别香甜,林风这一觉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了过来。她看了眼盖在身上的衣服又多了一件,觉得很温暖很舒服,然后转头看着坐在一边闭眼休息的袁沐风怔怔出神。
袁沐风睁眼见她已经醒来,微笑说道:“身体能行动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就去溪边清理下,我们准备动身吧。”
林风快速点头,飞快的穿上衣服裤子,蹦蹦调调的出了山洞。看着前日还是冰山似的冷面刺客突然做出这种小女孩动作,袁沐风不觉咋舌,起身将火熄灭,又仔细规划了下接下去的行程。
两人循着原路回到前晚打斗的地方,拴在树下的马已经不见。袁沐风到大石后面找回藏起来的直刀和包袱,两人继续向江宁县城方向赶路。
虽然已经失忆,但林风的武功底子还在,袁沐风试着加快赶路步伐,但无论他如何加快速度,林风总能保持半个身位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而且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袁沐风只能暗暗惊叹看来以前还是小觑了她的轻身功夫。
到了一个小镇上,袁沐风先带着林风去了医馆,大夫诊断了半天,只能确定是伤了后脑造成失忆,开了些温补的药,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够恢复,只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突然找回记忆,一切都看天意。
从医馆出来,两人又去成衣店转了一圈。主要还是林风一身贴身黑衣,虽然把曼妙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玲珑有致,但走在街上实在太过扎眼。
林风在成衣店寻了不短时间,对深色衣服完全不看,却是专挑了些淡雅颜色的宽松蝶裙,喜滋滋的去后面直接换上一件,跑到袁沐风面前轻快的转了一圈,明媚一笑问道:“大哥,好看吗?”她这动作非常轻盈犹如翩翩起舞的花中蝴蝶,惹来店内其他客人一阵惊叹侧目。
袁沐风倒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妖精气质,擦了擦额头冷汗,点头说好后付了账就拉着她出了铺子。两人找了饭馆吃了些东西,又买了两匹骡马代步,以减轻路上负担。
袁沐风到达江宁县已经是他离开杭州城的第五天中午,比原计划晚了整整两天。找了家干净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安顿好后,他又开始了在城中闲逛踩点打探消息的工作。
这次不是单独一人行动,身后跟着亦步亦趋婢女装扮的林风,倒更像是世家公子出外游玩,让人少了不少戒心,消息打探起来也容易很多。
经过一番查探,袁沐风清楚了孙清河现在年近四旬,在江宁县担任县令已经有四个年头。他出生江南,是世宗十二年的进士及第。不过却不知道他当初是不是得罪了朝中权贵,作为正牌进士,却被打发到江南一个偏僻小县担任县尉整整六年,甚至连不少同进士出生都比不上。而且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被指派担任县尉在大周朝也是极为罕见的事。
直到五年前金陵太守晴国安赴任,孙清河从此就像坐上了火箭,一年内连升数级,直接被任命为金陵府辖下最大县江宁县的父母官。而且之后他管理江宁县名声也很不错,大家都在猜测他下一任调整至少也是偏远地方的太守一职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应该会接下晴国安的太守位子。
根据调查到的信息,袁沐风判断孙清河应该是金陵府太守晴国安的人,毕竟对方的崛起正好赶上晴国安任金陵太守的时候,而且平日貌似也常以晴太守左膀右臂自居,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牵扯到周梁战争和那场绑架要挟事件之中。
袁沐风还打探到这位孙县令平时嗜好不多,唯一弱点就是对女色比较偏爱。不过他却不喜欢那些勾栏女子,而是对良家女子情有独钟。据县里很多人说,孙县令除了正妻外,另外娶了三房小妾,全部都是县里普通的农家女儿,而且娶进门的时候基本都是二十岁不到,正值青春活力的时候。
晚上回了客栈,袁沐风将得到的琐碎消息又详细整理分析了一番,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边正与一个肉包子努力奋战的林风。
第二天,江宁县衙门不远的街头一角出现了一对杂耍艺人。这对杂耍艺人对外宣称是兄妹二人,因为当初的西北战事背井离乡,然后两人一直在各地表演杂耍谋生,这次路过江宁县因为身上盘缠用尽,所以不得不又开始街头卖艺的生活。
兄妹二人兄长皮肤微黑,一脸俊朗笑容很容易讨得众人好感,不时端着个铜箔向周围人群哈腰敬礼。妹妹则是娇小俏丽,与哥哥微黑的皮肤相反却是极为白皙,五官精致柳眉如剑,手上一把铁枪舞得更是密不透风,颇有几分女中豪杰风范,赢得围观众人不停的高呼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