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为什么朝廷要隐瞒第一次交锋大败的消息?”他想了想继续问道:“就算当时为了稳定民心暂时隐瞒,但打败西梁后的邸报总应该报出来才对吧?而且没道理我爹爹这个曾经的兵部侍郎都完全不知情才对吧?”
“因为那次失败,是有内奸啊。”袁沐风冷冷一笑,看着身边两人微嘲说道:“是有人向西梁泄露了西北军的情报,才导致第一仗就有三万多西北精锐饮恨埋骨。这种丑闻,谁能担责?谁敢担责?”
李明灏依旧有些疑惑,继续问道:“这么大的丑闻,就算朝廷不公开,战后总应该追责才对吧?”
袁沐风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凄惨,像是在自言自语,低着头轻声说道:“追责?自然需要的。不过泄露军情的那名军官已经死了,追责也就结束了。”
李明灏微微点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非常好奇的看着身边友人问道:“沐风,你怎么对这些朝廷隐瞒的事知道这么清楚?还有,西北军最后是怎么赢的?你告诉我,我也可以去拿下这个战术比试的奖赏嘛。”
袁沐风知道李明灏突然这么说是为了缓和自己弄出来的沉重气氛,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稳定了下心绪才开口说道:“因为西北军里有个参军我特别要好的朋友,有次喝酒的时候他多喝了点,跟我抱怨的时候当闲话说的。不过……”说到这里袁沐风停顿了下,抬头看了眼一脸期待李明灏,缓声说道:“不过我那朋友说,知道这一战具体怎么赢的人,不管军官还是兵士,几乎都已经死了。即使还活着的人,也对这件事缄口不语不再提及。”
李明灏有些遗憾的微微摇头,袁沐风却是看着他戏虐的说道:“不过我心中倒是还有个可以凑合的方法,明灏想不想听?”
李明灏听说还有其他方法也来了兴趣,兴奋的拉着他的手问道“哦?沐风你快告诉我什么方法?”
李明灏咧嘴一笑,森冷的说道:“将环洲城分内外两层,三万兵士死守外城,以命换命,三万人即使打到士气全无,耗掉攻方五万左右的人总不是难事。只要将对方打出火气,在城破之日,以猛火油浇灌全城,待对方破城失去理智冲杀内城劫掠民居的时候,内城所余兵士点烧火油,焚城俱灭!同归于尽!”他说到最后一字一顿,仿佛重物敲在心头。
李明灏想不到好友的方法如此决绝,狠厉残忍简直匪夷所思。不止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用三万兵士和满城居民为饵,只为了换得战争的胜利,待城破火起的时候,几十万冤魂嘶叫鸣彻天际,想想他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李明灏脸色微微泛白,不禁心中暗想:“难道我以前是看错了沐风?为胜利不择手段,不分敌我只为结果,这完全是枭雄的作风。”
李明熙坐在两人中间打了个寒战,身体往李明灏边上用力挪了挪,双手抱臂怒声喝道:“袁沐风,你给我打住,这么阴毒残忍的计谋你竟然也想得出,算是我看错你了,以后你离我远点,我怕起听多了你的话折寿!”
李明灏见兄妹两人被自己吓得够呛,赶忙换上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县主,明灏,你们不要这么简单就被我吓着了嘛。这不过是战术比试,都是理论的东西,我也没说一定可以付诸实际行动啊。”看着脸色稍好了一点的二人,他笑着继续说道:“而且这个方法不是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吗?比如攻城方攻破城池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有序的秩序,比如城破之日正下雨,比如最后的守城兵士可能没有余力和那份镇定点猛火油,不是还有很多的可能吗?”
袁沐风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十分清楚,如果十多万人真的经过长时间的惨烈厮杀,见惯了生死与血流成河,习惯了手起刀落的鲜血喷溅,人性可能早就已经泯灭。那时候视人命如草芥才会是正常的反应了,更何况还是本就粗蛮野性的西梁人,疯狂屠城都是很可能做得出的事情,又怎么还能保持清醒与纪律?
李明灏听完袁沐风的解释心里终于好受了点,看着妹妹还有点不能释怀的眼神,打着哈哈说道:“也对也对,沐风你如果不提我都忘了,现在只是战术比试而已,任何想法都能提出来。只是个想法而已,谁能做到如此视人命如草芥?恐怕也只有十八层地狱的阎罗了。”
李明熙听了自己哥哥的话深吸一口气,然后“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袁沐风。她抱臂的双手放松下来,红着脸闷声劝道:“以后不要想这么阴毒的事,想多了会使人的心性改变的。如果,如果你以后再这样别想我再理你。”
袁沐风赶忙拱手称是,连说谢谢县主提醒。李明灏自然也不会把这个方法当答案提交上去,如果真那样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后在杭州城也再无立足之地了。
最后这个战术比试以无人回答告终,也有人提出一些诸如攻击敌方粮草、死守待敌松懈一举反攻的方案,甚至还有人异想天开的提到用战国时的火牛阵克敌,不过都被众人冷嘲热讽的顶了回去。攻方五倍于守方,粮草自然不缺兵士保护,还可能借此故意设陷阱;死守等对方失误,人数差距这么大,即使战场上偶有小的失误也改变不了大局;至于火牛阵,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