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风本以为要等上一阵,谁知不过才一柱香时间,一个小厮就引着李明灏走了回来。
李明灏陶醉的笑声瞬间打破了后院的宁静。他显是在夕瑶那里又喝了酒,走起路来脚轻飘飘的,很是春风得意的样子,到了袁沐风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沐风,托你的服,我今天和夕瑶姑娘聊得非常开心。她还陪我喝了杯酒,更弹了三首曲子给我听。”
袁沐风看着他已经半醉的样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夕瑶应该确实是陪着你喝了一杯酒,不过看你这样子恐怕剩下的一壶酒都是进了你的肚子。”袁沐风扶他坐下,又要李叔去外面找辆马车,这才扭头说道:“明灏,你先休息一会,醒了酒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李明灏坐在椅上一脸陶醉的抬头看天,嘴角还有点点晶莹流出,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喃喃自语道:“真是如闻仙乐,沐风,我就好像刚从天宫回到凡尘一样。沐风,你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夕瑶姑娘,她美得真是跟天仙似的,那声音也好听极了,我好舍不得走啊。”
袁沐风被李明灏这痴呆模样逗笑了,摇头打趣道:“明灏,你刚从天宫回来,之前和天上仙女都做了些什么呢?仙女让你摸了不?仙女有没有请你吃蟠桃啊?”
李明灏吹着微微晚风,觉得非常舒服,酒也醒了不少,说道:“沐风,你不要言语亵渎了夕瑶姑娘,我又没喝醉,你逗我干什么?我和夕瑶姑娘聊天是很正经的。”听到李明灏自称正经聊天,袁沐风摇头偷笑,却不再去打趣他。
李明灏接着说道:“其实刚进去没说上几句话,夕瑶姑娘就看出来那三首诗词不是我写的,我就索性认了,我骗谁也不骗仙子呀。我就告诉她是你写的,然后她对你很感兴趣哦,问了不少关于你的问题,还说想请我们改天再到莳音馆一叙。”说完他又得意的冲着袁沐风笑了笑,说道:“后来我们又聊了会绿萤,哦,对了,绿萤是跟着夕瑶学琴的,并不是莳音馆的姑娘。接着我们聊了怎么喝葡萄酒。然后就开始喝酒,她喝了酒又弹琴给我听,那模样好看极了,今天我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袁沐风腹诽道:“那不是聊了半天都在说跟我有关的事嘛。”他不再搭话,与叫了马车等候的李叔一起扶着李明灏站起来,三人从后门离去。
看着李明灏坐着马车和李叔渐渐走远,袁沐风舒了口气,独自回悦枫客栈。
转过云霞街,灯光渐暗,袁沐风在一个夜宵摊边上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夜宵摊生意不错,已经坐了不少人,但无论老板还是食客都对那个身影不理不睬,甚至偶尔还会有人挥手驱赶。瘦小的身影一直低着头,搭着肩膀,看起来就像一只角落里缩着的可怜小老鼠。他正拿着一个碗,在几个摊子之间徘徊,不放弃的对着夜宵摊老板和食客不停鞠躬,好像在苦苦哀求着什么。
袁沐风皱了皱眉头,因为他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走近一看,果然是昨天的小乞丐。袁沐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自己昨天才给了小乞丐一些银子,虽不多,但吃上几天总不成问题,怎么今天这么晚还需要出来乞食?袁沐风走到小乞丐跟前,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小乞丐本在向人鞠躬乞求,突然发现有个巨大的黑影挡住了灯光,他胆怯的抬起头来,却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因为背着光线,小乞丐看不到高大身影的脸。他显然被吓得不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只能不停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袁沐风看着小乞丐惊怯的样子心中不忍,他蹲下身将小乞丐扶起来,微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温和说道:“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小乞丐终于看清了袁沐风的面容,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张嘴结结巴巴的道了声你好。
袁沐风拍了拍小乞丐身上的灰尘,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昨天不是才给了你银子吗?虽然不多但总不至于需要这么晚还出来乞讨食物吧?银子呢?”
小乞丐有点受不住袁沐风盯着的目光,低下头去,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轻声说道:“钱…钱给爹爹…给爹爹……”
袁沐风听了小乞丐的话,不由想起了原来世界的一些乞丐头子,残忍的伤害那些偷来、骗来的小孩子的身体,然后逼迫他们去乞讨,自己却霸占了乞讨来的全部东西,而那些乞儿却连基本的吃饱肚子都做不到。想起那些恶毒的往事,袁沐风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个人是你的亲身父亲吗?”
小乞丐被袁沐风突然变冷的声音吓得不行,本来就结巴的话语变得更加战战兢兢:“是……是的,爹爹带着我……带着我一路从……从家里到这边……到这边来投靠姨父的。”
袁沐风愕然,他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拿走孩子的银子,却连饭也不给他吃饱,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人父。
袁沐风拉着小乞丐坐到一个面摊边,付了面钱,等老板端着热腾腾的面条送到小乞丐面前,他轻轻摇了摇头,拿出一个小巧的铜指环交到小乞丐手上,叮嘱道:“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拿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