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还操办一个欢送的宴会。
当晚梅河喝了不少酒,甚至大胆地向郝乡长表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嫁给郝乡长。
可却被郝乡长拒绝了,郝乡长说,他有未婚妻了,在县医院工作,是一个医生。
听到郝乡长的话,梅河没说什么,就笑了起来了:“医生啊,那比我好,我是个戏子。”
其实大家都知道,郝乡长绝对没有半点看不起戏子的意思,郝乡长甚至经常和他们一起排列,自己有时候也会上台唱几嗓子,他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梆子迷。
可梅河却不这么想,她跟别人说:“郝乡长是一个骗子,是一个伪君子,他告诉我,他的女朋友是医生,眼下之意就是说我是个戏子,说我配不上他。”
郝乡长当天就给梅河解释了很多,可梅河一句也听不进去。
无奈郝乡长只好让梅河自己冷静,他就离开了,一场欢送宴会不欢而散。
次日郝乡长离开,梅河也去送行,还给郝乡长道了个歉,说自己昨天喝多了。
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自从郝乡长走后,梅河的精神就变得极其萎靡,她自己也很少参加演出了。
那段时间梅河的哥哥结婚,就算是那样,也没有看到梅河笑。
在接下来的几年多年来,梅河戏班经历了昌盛,然后渐渐地走向没落,又回归到了只在庙会演出的境地,梅河却一直单身,大家都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直记挂着郝乡长。
而在一次演出回来的时候,因为车子的刹车失灵,梅河被摔出车子,然后被车轮子给压死了。
梅河的故事郭仁峰给我讲的很详细,可说到梅河之死的时候,他却一带而过,让我觉得他是有意在隐瞒我什么。
我之前看过他的面相,他和梅河的死无关。
既然无关,他为什么要隐瞒一些内容呢?
我并没有催促郭仁峰的意思,想听他自己继续说下去,可半晌后,他忽然对我说:“我的故事讲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郭仁峰都没有正眼看我,他的眼神在闪躲,仿佛生怕被我看透了什么似的。
果然梅河的死另有隐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郭前辈,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觉得有些事儿,你还是坦白告诉我的比较好,这样我才能帮你,否则我真的无从下手。”
我说了这句话后郭仁峰就呆住了,他的思绪里好像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见郭仁峰下不了决心,我就准备说些话刺激他一下。
可不等我开口,郭仁峰就忽然道:“李大师,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梅河真是死于车祸,这一点我绝对没有骗你,可能当时车的惯性太大了,梅河没抓紧,然后被甩了出去。”
我问他们当时是什么车,还是三蹦子吗?
郭仁峰摇头说:“早不是了,那会儿戏班子算是比较有钱的,置办了两辆车,是一辆客车和一辆小卡货,客车做人,卡货拉东西。”
我惊讶问:“梅河坐在客车里被甩了出去?”
郭仁峰愣了一会儿说:“不是,是在卡车上,不过……”
我问郭仁峰不过什么,他却摇头不说话了。
我再次催问郭仁峰,他却说:“没什么,梅河死的时候,的确是坐在卡车上,而且是在卡车的车斗里。”
“我们也劝过她,让她回客车里,可她却不肯。”
此时郭仁峰提及梅河的时候,已经没有讲故事时候的那种亲切,他好像在极力撇清自己和梅河的关系。
或者说,他是在极力逃避某些事儿。
那件事儿或许就是梅河回来的关键,郭仁峰既然不肯说,或许我可以换个人问问,当时梅河戏班留下的人,又不只是郭仁峰一个。
另外还有一件事儿,梅河一直暗恋着那个郝乡长,或许把郝乡长找到这里来,也能够帮着我们化解梅河心中的怨念,平息了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