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玉啄的小家伙,一时竟然看得出了神。
其实,他对别人家的孩子,一点都不感兴趣,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却那么面熟,感觉好亲切好亲切,总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顾泽城双目微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男孩,看着他捡起草地上的垃圾,然后往旁边的垃圾桶走去,然后,把纸盒扔进垃圾桶里。
他盯着小男孩,努力回想,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可爱的小男孩。
可是,没有,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突然,顾泽城发现,有一道微弱的红光,透过层层密密麻麻的金色阳光,朝小男孩的方向扫了过去。
“小溯!”
“妈妈!”
顾泽城的目光,蓦然朝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眼,他似乎便明白了一切,没来得及任何一秒的思考,他冲向了小男孩。
保镖看到顾泽城的反应,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立刻也朝小家伙快速靠近。
“小溯,趴下!趴下!”苏沫的眼泪,几乎是一秒间就涌了出来,她哭喊着挣开季易轩的手,然后飞奔向她的孩子。
在距离小男孩还有三步远的时候,隐隐约约,顾泽城似乎听到了有扳机扣动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泽城的心和身,全部随着那扳机扣动的声音飞了出去。
一个纵身,顾泽城扑向了小男孩,同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快速地擦过空气,穿透阳光,射进顾泽城头顶墨色的短发里,不见了。
“小溯......”此刻,苏沫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胸口的痛意,飞奔着朝她的孩子靠近。
“苏沫......”季易轩回过神来,箭步追向苏赕。
保姆吓的蹲在地上尖叫,原来的两个保镖冲向去,保护小溯,而跟在苏沫身后的保镖,立刻将苏沫护住,有保镖则立刻拿出了对讲机,呼叫援助。
“扑通”一声,顾泽城抱着孩子,一个翻滚,仰面躺在了地上,而孩子,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
“妈妈!”小溯躺在顾泽城的怀里,看到不远处朝自己飞奔过来的苏沫,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努力挣开顾泽城的双臂,然后也朝苏沫飞奔过去。
“小溯!”苏沫一把将小家伙紧紧地抱进怀里,泪如雨下。
“妈妈!”小家伙被苏沫吓到了,抬起头来看苏沫,“妈妈,你怎么啦?”
倒在地上的顾泽城看着眼前母子俩拥的画面,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孩子,他会那么眼熟,又会觉得那么亲切。
原来,他是苏沫的儿子。
那是不是,也就是他的儿子?!
扬唇,顾泽城的脸上和眸底,露出了三年多来从未出现过的开怀笑意。
然后,他再也控制不住大脑里快速流失的意识,即使拼尽全力,却还是撑不起那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缓缓地,缓缓地,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大脑里,只剩下他最心心念念的那母子俩相拥的画面。
此生,有这一个画面,便够了,够了,再也没有遗憾了,没有了。
“顾泽城......”季易轩冲到顾泽城的身边,不由地就双膝跪到了地上,那样惶恐地害怕地拼命地唤着顾泽城的名字,“顾泽城,顾泽城,不要睡,不要睡......”
苏沫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模糊的泪眼朝离自己不过两步远的倒在地上的顾泽城看去,她看到,他头部下方的地面上,有鲜艳的液体,慢慢渲染开来,晕开了一大片。
然后,她还看见,不远处,有保安医生护士一大堆的人冲了过来,然后......她的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夫人......”
“妈妈......”
“苏沫......”
............
手术室外,慕容谦看着眼前亮着的“手术中”那三个字,再一次懊恼自责不已。
他不过是离开了半个小时,为苏沫去准备午餐,就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这次,如果不是顾泽城,那是不是,他和苏沫,就会永远地失去小溯。
小溯,是他和苏沫现在和将来唯一的孩子,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了小溯,苏沫又会怎么样?
三年多前,苏沫经历了怎样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才保住了小溯。
苏沫曾经跟他说,如果连小溯都失去了,那她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看着哭累了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小溯,慕容谦闭上了双眼,再不敢做任何的设想。
慕容谦的助理,结束了一通电话后,从走廊的另一头走向慕容谦,越靠近,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越放轻,生怕惊忧了此时静静等待着苏沫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慕容谦。
“人抓到了吗?”慕容谦仍旧闭着双眼问,即使助理靠近的脚步再轻,他也能轻易感觉到他的靠近。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