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吉隆坡。
上午十点多,苏沫收到林奕寒关于收购思寇的方案书,于是决定去公司一趟。
其实她呆在公司的时间并不多,一周可能也就只有两天的时间会呆在公司里,因为有林奕寒这样绝对顶尖而又忠诚的职业经理人在,苏沫完全放心,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给林奕寒去做,只有在公司要做什么重大决策时,她才会参与。
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专心于自己的设计,以及陪伴小溯和慕容谦。
其实,在整个西娅集团上下,能与苏沫参与讨论重大决策的人,也就那么三四个人。
坐在自己专属的座驾里,车一路平稳地向前驶着,苏沫一路上都在研究着林奕寒给她的收购思寇的方案。
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苏沫的上半身惯性地向前倾去。
还好,车速并不怎么快,所以苏沫并没有撞到。
“沫儿,沫儿,我知道是你,你打开车门,让我见一见你。”
才控制住自己向前倾的身体,隔着隔音绝佳的车窗,苏沫还听到了窗外传来声斯力竭的呼喊声。
声音听起来虽然那样声斯力竭,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传到苏沫的耳朵里,却很微弱。
不过,这样熟悉的声音,即使再微弱,即使苏沫不愿意听,也还是能够听的真真切切。
蓦然抬头,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苏沫清清楚楚地看到,顾泽城挡在了她的车的正前面,向来无比英俊的脸庞此刻却因为痛苦而近乎扭曲的在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沫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错了,你下来,告诉我,你现在还好好的,你还好好的活着,哪怕你对我只剩下恨,也请你见我一面,让我看到你还好好的。”
就在顾泽城挡在苏沫的车前声斯力竭的大叫的时候,后面几个高大的保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向来想要去拉开顾泽城。
顾泽城快速出拳,向朝他伸手过来的保镖挥去。
“对不起,夫人,好像是和上次撞我们的车有关的人?”就凭顾泽城那张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脸,苏沫的司机,不想认出顾泽城来都难,“他好像是有话话对您说。”
苏沫看着挡风玻璃前与六个高大的保镖撕打在一起的顾泽城,秀眉淡淡一蹙,闭上双眼,整个人靠进椅背里,而耳边,却仍旧能听到顾泽城那声斯力竭却微略的呼喊声。
她知道,自从她从深南市回来后,近一个月来,顾泽城都在想法设计想要见到她,去她的公司,甚至是去慕容大宅,似乎一切能用的办法,顾泽城都用了。
“开车吧。”除了刚才那淡淡一蹙的眉宇,苏沫的脸上,再无任何神情的变化,就连此时开口的话,也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是,夫人。”自家夫人的淡定从容,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高贵大气优雅,是司机一直都惊叹不已的,他从来都未见过,哪个女人能做到像苏沫这样,仿佛除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其它世间的一切,都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就连慕容家的上一任当家夫人,也不曾有这样的气度与修养。
但事实上,他们家的夫人,又善良到对于每一个下人的难处,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帮忙解决。
看着前面挡住车的男人很快被保镖架开,司机轻踩油门,平衡地将车开了出去。
“沫儿,沫儿,不要走,不要走......”
听着车后传来的越来越微弱几近被绝望淹没的呼唤声,苏沫长如蝶翼的睫毛不禁轻轻颤抖,有一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三年多来,这是第一颗从苏沫眼角滑下来的泪。
何其珍贵!却还是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流。
顾泽城,当你亲手毁掉了我的一切,最后看着我倒进血泊中却那样绝决地转身扬长而去的时候,就应该清楚地知道,苏沫已经不可能再活过来。
现在的这个我,好与不好,生又或者死,再与你无干。
“夫人,保镖问,挡车的那个男人要如何处置。”
苏沫仍旧闭着双眼,白碧无瑕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丝毫都不犹豫地说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就处置吧。”
“是,夫人。”
......
当苏沫到达专属于她一个人的楼层办公室的时候,林奕寒已经在等她了。
虽然跟林奕寒才相处了两年,不过,在苏沫看来,他们已经是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了。
两年间,只要是她敢提出来的设想,林奕寒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去实现。
就像现在,就连她要收购实力其实只与西娅差了那么一点儿的思寇,林奕寒貌似都已经有了最佳的方案,而且胸有成竹。
“说说看,对于这次收购,你有多大的把握。”见到林奕寒,没等他开口,苏沫便单刀直入。
林奕寒笑,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老板在路上好像碰到了一些不愉快,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