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转,昼夜交替,叶然枯坐在大树下闭目凝神感受着时光的流转,气候的变化。`
当黑夜过去,阳光透过层层墨云照射在哭坟血甲上,他感受到周围气流的变化,它们因温暖的阳光而变得活跃起来。
远方鸟鸣啾啾,野兽出低吼,它们开始了又一天的猎杀和逃亡。
骷髅异种骑着白骨森森的幽灵马行走在森林中,好像死神般收割着生命,这个从上古时期就极其可怕的古怪异族总是握着镰刀,漫无目的的杀戮着。
那些皮囊又回到了沼泽中,经过一夜的觅食它们也困乏了。
暗夜精灵背着弓箭,扛着猎物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这群身手矫捷的猎手是黑暗生物的克星,他们独来独往,潇洒自如。
森林中的景象顺着气流的波动一点一点传入叶然的脑海中,他早已不需要再用肉眼去观察这个世界。
这一年里他想了许多,想自己的生和死,想未来将要何去何从。
十长老教了他许多,除了人生哲理,历史地理,谋略算计之外更多的是如“冥想”这种实用的东西。
由于没有肉身,他的修炼重心从武技转移到了术法和奇术的修行上。
他以前总是以为武技才是衡量战力的真正标准,当他拥有厄力,握着克里佛大枪时那实打实的力量让他格外心安,然而十长老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当见识了“固魂术”,“加持咒印”,“幽魂引路”之类的奇术后才知道当初的自己对术法的理解是多么的肤浅。
如十长老所说,在众神集会事件之前,他并没有遇到过真正强大的对手,现在,他过上了曾经无比期望的平静生活,但他也清醒的知道他真正的对手已经现身了。
气流顺着风的痕迹传入他的脑海,四周的场景也不断映入眼帘,一名披着银色铠甲挎着短剑的少女拂开挡在身前的枝条走上圣丘。看见坐在树下的那副血甲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阿雪”,
叶然睁开眼,回头看向那个笑容清澈的女孩。
蜜雪走到他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
昔日的许多故人里只有加入了十二妖的蜜雪知道他已经复活在这副铠甲中。
感受着他日渐凝实的魂魄。蜜雪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叶然,你的魂魄已经快养全了,很快你的肉身便会重塑”,
这一年来她东奔西走,比往日都要忙碌。但内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充实。
经历了贫穷和困苦,经历了长久的分离,经历了生和死的考验,现在终于能够再次握住他的手,像以前一样相互依傍着彼此。`
叶然道:“已经一年了,这魂魄早该养全了,十长老说的重塑会比魂魄的寄养快许多,只是不知道”,
他没有说完,只是将身边的人轻轻搂在怀里。
有阳光和魂魄的交融。哭坟血甲上暖意融融,蜜雪趴在他怀里轻笑道:“叶然,别担心,十长老已经有安排了,安奈和大兔也已经行动了”,
叶然心中一动,他们已经着手布置营救潘多拉了吗?
没有告诉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吧,是啊,兔人族总是这么默默的替自己分忧。
十长老口口声声劝诫自己忍耐,等待。但事关自己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坐视过,他当然比谁都清楚以兔人族的实力深入天魔山无异于一场豪赌
“不会有危险的”,
似乎看出他心中的忧虑,蜜雪道:“兔人族不会亲身赴险。十长老早就找到了很好的人选,他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叶然笑了笑,点了点头,道:“阿雪,你笑的时候真好看”。
她比以前爱笑多了。
叶然还记得她离开后听人称呼她为“冰山美人”时的讶异,在他的记忆中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冷淡的人,在暴流城的时候她总是很温柔,从来也没有吝啬过那让人见而忘忧的笑容。
蜜雪脸上浮现出一抹嫣红,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叶然,女孩子对自己的心上人是从来都不会吝啬笑容的,当一个女孩不愿意再笑的时候,她的心也已经枯萎了”,
经历过,才知道失去所爱的痛楚。
她也是险些凋零的花朵,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才再次得到他,现在她只想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
叶然心中怜爱,将她搂在怀里,却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不过,阿雪,女孩子的心有这么大吗?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潘多拉的事”,
“胡说,谁说我不在意”,
蜜雪忽然抬起头,像小猫咪一样瞪了他一眼,随后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哼,总要等你肉身重塑了才能和你算账吗”,
“额我好像实在不该提起这一茬”,
“泰坦,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封闭了”,
“就好像一扇门,被关上,然后上了锁,彻底锁上了”,
见泰坦用茫然的眼神望着自己,杰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