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的局势真是叫人瞧的痛快啊,我料定这帮人马,搞不好直接冲着官军的腹地去了,昔日河北袁绍诈称七十万之众,辖四州之地南下,结果丢了乌巢之后不战而败,如今青州府守备空虚,孔有德趁虚而入,大明完了。”
山西太原秦王府内,刚从大同城往太原面见李璟的张廷拱叹息不已,毕竟他为大明出仕数十载,一朝见社稷崩塌,心里怎么可能有好滋味受呢。
“明廷之败,败于文武之争,税赋之重,军户之弊,再者南兵不能北调,南税不能北运,天下之大,竟无一支可用之兵,所谓二十万京营,挑选出来不过万人上阵,其余皆面门货色,安能不败?”李璟轻轻的说着,又冲朝廷任命的大同总兵王朴看去。
“秦王果断一针见血,我父为京营提督时,早已有言,凡属外表光鲜,实则上阵一触即溃,大明朝廷养着这所谓二十万人马,不过是账册上糊弄鬼的罢了,我为京营副将时,手中掌管七千五百兵马,实则不过一千出头,而且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
王朴既然已经准备投降,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张嘴就将整个京营的弊端全给漏了个底朝天,旁人心里听的简直是如惊雷击打在侧,全部是晕晕乎乎的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大明中央的禁军?如果都是这样,岂不是说李璟在今日,便有问鼎天下的实力和时机了?
“再者,京营之中,尽是些没见过血,没上过阵的兵痞油子,平日里收个城门楼都够呛,如果遇到咱们秦军这等虎狼之师,恐怕一通鼓声罢了,就能破城,若秦王有意,可派遣上将一员,统帅一支精锐兵马,走广昌经易州,直扑京师,则天下可定也。”王朴才不管这般多,反正都说出来了,索性说的痛快,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游说李璟直扑京师了。
因为从这里走,到广昌易州,就能直接到通州,过了通州就是京师南门,顺带还切断了河南和山东明军回援的道路,眼下,在大同镇集结的两个军又两个旅的兵力,足以牵制宣化方面的大军救援,而在泽州的两个军,同样能够迅速进攻开封,
而山东的孔有德已经足以控制局势,也就是说,秦军在此时,如果能以数万主力精锐,直扑京师的话,那么就只需要面对京营兵马,如果以王朴亲自游说他在京营中结交的将领,能得到李璟许可他们保住原本的爵位和富贵的话,那么在强大的秦军面前。
这座大明朝廷的京城,甚至连山海关外精锐的援军都等不到,就会陷落,届时拿住了皇帝,以天子号令诸臣也并非不行,反正秦军只要牢牢握住了西北,占据了河南,那就能挡住一切想要救援京师的明军,再说了,丢掉九边的明廷,还有什么精锐吗?
“走通州进攻京师,倒不是不可能,现在整个易州,怀庆,河南府都在我们手里,只是卢象升这支兵马和马士英的大军一南一北牵制,如果不尽快腾出手来消灭这两支兵马的话,咱们若是在京师城下耽搁的久了,未必能一举拿下京师啊。”李登高谋划了一下大军出动所需的钱粮和时日,顿时觉得不太靠谱,
毕竟几万精锐囤积在距离山西上千里之外的地方,一是大军出征,难免士气有损伤,而且远离山西本土作战,后勤不一定能支撑的上,况且在后方的粮道不一定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别看现在秦军有三十万之众,但是在宣化必须有兵马威压甚至同时开战,在河南要对付卢象升。
在四川,同时进兵的第五军尚在进攻成都的途中,第一军则要防备湖广的兵马北上,陕西和山西守备军必须安抚地方,一旦大战开启,到处都要用兵,怎么能起精锐兵马直扑京师呢,要是关宁铁骑来援,岂不是腹背受敌?
“是啊,咱们如今占据优势,只管稳扎稳打便能夺取天下,何必贸然进军呢?”从北直隶前线被召集回来的张二麻和陈达也有些惊讶,现在的秦军,底蕴深厚,兵强马壮,兼粮草充足,只需要徐徐推进,先拿下宣化镇,便能彻底扫平在北线的威胁,届时以长城建立动起宣化,西到宁夏的防线,就彻底的隔绝了来自塞外蒙古人的威胁。
而在南线,只要拿下了四川,攻取了河南,那就彻底关闭了明军从江南调集兵马和粮草的通道,如今孔有德差不多已经占据了山东,何不让他直接北上攻击京师,和关宁军拼个你死我活呢?
“此言大善,咱们的实力虽然能拼死一击拿下京师,但是秦军必为众矢之的,届时辽东的关宁军,塞外的蒙古鞑子和后金兵马,关内的河南卢象升,山东孔有德以及江南地区仇恨我们的地主武装,便要群起而攻之,尔等莫要以为秦军可以横扫天下,如果单一作战,这些人马都不是咱们的对手,可是集合起来,秦军只怕在各个战线上都要吃亏的。”
李璟分析了当前的情势之后,断然拒绝了这种冒险的打法,因为他等的起,而且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只要山东的局势彻底变化之后,明廷的主要精力就必须去与孔有德作战,而关宁军的主力,无论是观望也好,南下平叛也罢,都会受到牵制。
“故而,以不动以万变,在北直隶方面,到易州截止,不要再继续东进了,在河南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