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知道吗?那些暗地里联络的商贾,早就为他带来了些及时的消息,朝廷要借蒙古鞑子的手,来收复大同和山西,争取一举打垮李璟。
可惜,张廷拱并不认可这个行为,那就是,他为什么能当上大同巡抚?还不是因为蒙古鞑子闹的?几年前,插汉部林丹汗肆虐大同,几乎打破了大同城,这等事,难道有人就忘记了?
“不成,他今日摊牌,必定有所动作,联系北面和西面的动静,搞不好,今日邀我过去,就是想借我手头的巡抚标营,准备控制大同镇了!”
张廷拱在原地来回渡步,可就是下不定决心,“怎么办?”
直接回绝熊文灿的信使,这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就彻底没了退路,一旦事情有变,他在中间就肯定要坐蜡,
“但是如果此去,熊文灿借机将我控制住,又该如何呢?”
张廷拱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可是门外,那信使催促的声音又到了,“请巡抚大人速速动身。”
“你这下人,凭的多嘴多舌,还不赶紧退下。”
正好,府里的管家忠心的上来呵斥了一句,将那信使直接赶走了事,
“张管家,你且进来,老爷我有话要吩咐。”
既然想不出什么法子,那就去吧,只是后事要吩咐好,不然的话,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爷,有话您只管吩咐,小的听着呢。”
“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张廷拱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都有些发皱纹了啊,这一晃,跟在自己身边多少人了来着?
“老爷,小的自从跟着您从福建老家上京赶考,到今日,已经足足有三十二年了。”
这管家张云台,取名谐音都是为了张廷拱服务一生,最是忠心耿耿,当年从他的伴读书童,一路到此,不知不觉,已经三十多年了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云台,其实你的文才,做个知府都绰绰有余了,可惜这些年跟着老爷我,一直东奔西走的,也没个定数,委屈你啦~!”
张云台不知道一向不多言的张廷拱为什么在今天这般多的感触,但是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同安张家服务的,这顿时让他不敢随意接话了,“老爷,小的我,生的贫贱,若非张家收留,只怕早就饿死在荒野,这辈子,小的能跟在老爷身边侍奉,就是一辈子的福份了。”
这话可一点也说的不假,这种自小被养着的书童,一辈子无论是成家立业也罢,一直跟着也好,那对主家一向是忠心耿耿,戏文里的那些个丑事,在这世上,终究是极少数的部分。
“老爷我今日,要做一件没底的事,只怕此事凶险万分,一个不好,便是尸首异处,我能将性命托付于你吗?”
张廷拱已经决定,去,必须得去,不去就是被朝廷当做叛逆,迟早阖家遭灾,但是去也并不等同说一定得将身家性命托付在朝廷手里,毕竟他真心不看好这些人能够成事,坐拥三十万大军的李璟,迟早能取得天下,要是秋后算账,他的子孙后代一个都逃不掉,何况他活着,朝廷就会有顾忌,并不敢冲自己的家人下手!
“老爷,老奴五十载侍奉张家,这条命,早就是老爷的了,请莫要说此等绝情的话,老爷若是不信,老奴就此了断,以全忠义~!”
张云台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顿时慌乱的直接跪倒在地,两行老泪顿时流了下来,
“好,我今日以身家性命托付,老爷我马上要去总督衙门,但是这些人,无一不要是逼我去死啊,你拿着我的抚台大印,即刻带家中亲卫去巡抚标营坐镇,务必给我牢牢掌握住这支军马,无论谁来接手军权,都给我拿下!如果两个时辰之后,我还未亲自来巡抚标营唤你,你就立即派人通知城里的秦军,给他们示警,并派人前来总督衙门救我!”
张廷拱看着这忠心不似作伪的仆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