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在接近一百步的距离上,前排的义军感受着对面传递而来的巨大压力,顿时紧张不已,没有经过多少训练就仓促上阵的流民,根本无法忍受这样剧烈的刺激,手中举着的火铳,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就私自开火,连带起整个军阵之中,都开始陆续射击。∷,..
众所周知,明末的火器有效射程大多都只在六七十步远,甚至在更近的距离上才能有效的杀伤敌人,而百步的距离,那就只能撞运气了,可惜,义军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
如果说山西官军手里的火器,还能保证第一枪安全性的话,那么陕西官军手里的火铳,质量就更差了,加上义军缴获的这些火铳,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维护保养,陆陆续续击发的火铳,到有十几只当场炸膛的,四散飞溅的铁片瞬间扫到了周围的人群,带起一阵阵哀嚎,让义军的士气更加低落了。
而这一轮射击,叫义军本队好一阵慌乱,得亏有老营的精锐压阵,不然当场炸营都有可能。
而瞧见对面放枪的官军,本来是大惊失色,但是等过了好一会,看到自己这边一个人也没倒下,顿时胆气足了,纷纷露出笑脸,嘲讽似的瞧着对面,有那带队的军官立即发声鼓舞,“压住阵脚,不要乱!前进!”
等到再走了几十步,第一阵的明军士兵,开始陆续放慢了脚步,最侧翼的一个健壮士兵,取了身后的强弓,张弓搭箭,对准义军方向放了一箭,估算了一阵距离后大声喊道。“七十步!”
“七十步接敌,戒备!”
紧接着,他身边的士兵一个个接着大声叫唤,将声音传递到更远的地方,第二阵的明军中间,很快散出一个通道来。就看见四五个明军士兵一组,紧张的快速推动着有轮子的板车,上头还放着重达数十斤上百斤不等的虎蹲炮。
而在炮车上前之后,第二阵的明军士兵放下了肩扛的火铳,平举着开始对准义军方向,整个步军的阵列已经开始停止前进,相对应的鼓声也开始停歇,战阵的双方,都一时陷入沉默当中。只剩下飘扬的两军旗帜。
“擂鼓!”
等到炮车就位,一个明军千总,手中令旗一挥,远处鼓声顿时响起,一通简单的鼓声之后,处于第一阵的明军枪盾兵立即以三五人聚集在一块,将身后远程火器兵和弓弩兵露了出来,再一通鼓声。第二阵和第三阵的火器兵,顿时上前。越过了蹲在地上的盾兵。
开始在义军六十至七十步开外结阵,盾兵已经失去作用了,既然义军不起攻击,那么明军的火器弓弩兵,就该上阵了。
由于义军的火器首先开火,这会正处于紧张的装填之中。无暇顾及在射程之内的明军,而那些空闲出来的弓弩兵,稀稀落落的箭矢,根本不足以打断明军的结阵,眼瞧着时局不利。义军之中也响起剧烈的鼓声。
打头阵的流民军老营队伍,立即挥动着手中的战刀,驱赶妇孺向明军方阵冲击,这些被流民裹挟而来的妇孺,此刻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性命,替他们身后的三千老营步军开道,只要能冲到明军战阵之中,一切的损失都是值得的。
可是义军终究还是忘记了,这是十万人的大决战,战线拉的很开,光是正面上,就有明军三任总兵的部队,步军达到了四千多人,以一人一步远,分列五排的三部明军正面,也拉出一千多步的距离。
更别提三部明军分散结阵,空隙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骑军列阵,义军本能的绕开这些令人生畏的马队,而朝其步军发起冲击。
以三总兵正面,是义军红军友部和刘道江等部共约三万多人,其中包括三千老营的步军和神一魁本队两千骑兵,而在更北面数里之外,则是义军另外一部约两万多人,与陕西巡抚练国事的几千人对峙着,这两部人马也是剑拔弩张。
而更南面则是十几二十个义军首领统率着的六万多流民,他们远远的和官军不过两千多人对峙着,按说兵力上处于绝对优势,却丝毫没有冲击的**,官军也乐得如此,只是列阵以待。
“放!”
随着中线义军主力开始驱使流民妇孺冲阵,只片刻的功夫,就进入了官军的射程之内,排列着四阵的官军,丝毫不为所动,随着一声声嘶吼,火器阵列和弓弩阵列,瞬间开火射箭,三个大军阵数千人同时开火,浓烈的烟雾在官军上方突然升起。
弓弩兵反复搭弓射箭,没有丝毫的停留,对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根本不用瞄准,臂力好些的,一会的功夫就射出四五支箭,差些的也有两三只,等到手头无力时,才丢下弓箭,拔出腰间的佩刀,越过正在装填弹药的火器兵,准备接身近战。
而十几门虎蹲炮,也装填了开花弹,将包裹着无数铁钉,碎片的炮弹打入流民群中,飞溅的铁片一击就是横扫一片,那些妇孺哪里承担得起这样的伤亡,各个开始陷入绝境,为求活命抱头鼠窜,可惜被杀人不眨眼的老营兵丁瞬间砍死,整个一人间地狱的惨状。
而原本处在官军最后方的枪盾兵,此刻也列阵上来,以三五人一组,配合腰刀手,开始向义军方向发起冲击,只是越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