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道这对父子有什么冤屈,只管提来,我不仅不怪罪,还重重有赏。”说着,打怀里摸出两分银子来,在手里抛了抛,果然见到周围一圈带着期盼的眼神,似乎想要开口诉说,又怕担心说了受到惩罚,一时沉默。
牛柱子嘿嘿笑了两声,直接上去寻了个模样老实的后生,见他年纪不大,还带着几分稚气,直接把银子往他手上一放,握紧他的拳头,直接用力一把扯了出来,指着王大丫父子喝问道,“他家的情况你知道吗?!”
“知,知道。”那青年这会手里攒着银子,又回头瞧见自家父母摇头担忧的神色,但内心仍旧舍不得这些银子,这可是实打实的钱啊,往日得多少时日才能存下啊,故而迟疑的咬着牙开口,等说完,又怕牛柱子反悔,又加了一句,“我说了,这银子真归我?!”
牛柱子人如其名,眼大如牛,此刻牛眼一瞪,顿时骇人,口中更是声音如雷般唬人,不耐烦的吼道,“咱是什么人,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一不二,赶紧的,说完这银子你拿了回家!”
许是被银子诱惑了,又也许是被他的声音气势吓唬住,顿时也不管后边家人如何担忧,只是快速的将王大丫家的情况说了出来,其中详细处他也不知晓,只管捡些大概听闻来的说了一遍,不过即便如此,也叫牛柱子听出个明细来了。
“好贼子。”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到身边一声怒吼,回头一瞧,见陈达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此刻虎着脸,面若寒霜。
只等片刻又见他便径直取了刀。反身去寻那李财主,竟要直接将他劈死当场,可吓唬的旁边的牛柱子心惊胆颤,生怕出个好歹来,赶忙上前将他抱住,可陈达不知发什么疯。竟然一时挣扎,执意想去劈砍,唬的那李财主竟然湿了一裤子,抱着头不住的哭喊求饶。
可无人知道王大丫这事,是彻底触及了陈达内心底隐藏已久的阴暗面,想起往日自家借贷遭人压迫之事,同样的恶人恶事,此刻见了恨屋及乌,加上眼下手中握着权力。到叫颇有几分肆意妄为起来。
可牛柱子生怕他一时激愤,犯下大错,赶紧嘶吼着叫了出来,“将军,可使不得啊,咱们军中有主公军法队在,这行刑的事,咱们可插不上手啊。犯不着为了个必死之人误了自家前程啊。”
果然,这样说着。到叫陈达一时醒转过来,只能恨恨的将刀丢在地上,一时无语,牛柱子见状,也不敢继续拉扯,毕竟他乃是自己的上官。一时情急之下触犯还算情有可原,一直抱着,可不妥当。
这样,直接叫松了手,可不等片刻却傻了眼。只见方才还在原地叹息的陈达直接上去,呼退了兵丁,一脚踹在那抱头跪地求饶的李财主身上,只叫他顿时摔了个狗吃屎,不过旁边的兵丁瞧见了,也没人上来替他求情,只是碍于军规,不然指不定拍手叫好呢。
远远的,军中军法队的队正闻讯上来,瞧见陈达正在对还未审判的犯人进行施暴,顿时焦急的大喝出口,“住手。”
一边喊着,一边跑了上来,指挥兵丁将李财主先行拉扯到一边,然后回过头来冲着陈达行礼,然后才开口说道,“将军为何无辜虐待此人?”
只是由于军法处还处于草创阶段,也没个强力的领头人,对上实权的参将,这队正倒也无法硬气的起来,可是当日李璟组建军法处时,就严令军中各级兵丁将领不得触犯军规,违者必定重重处罚,若是军法队徇私,这可是死罪啊。
而且这事瞒都瞒不下来,在场瞧见的人员众多,如果军法处没有及时处置,一旦事后上报,指不定自家先挨板子,这叫他顿时不敢怠慢,哪怕他与陈达之间的地位差了不少,也只能硬着头皮询问。
“此人作恶多端,如何就打不得?!”陈达本就恼怒他叫人护住这财主,眼下还见他质问自家,顿时来了火气,犟着头回道。
牛柱子眼见自家将军与军法处的人较上了劲,顿时是一个头两个大,上来紧紧的拉扯着,这会是丝毫也不敢放松了,只是不住的劝解道,“将军,勿要与军法队的冲将起来啊,都是咱们自家兄弟,何苦来着,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啊。”
“去他娘的军法队,偏帮外人,就这么个鸟货,居然还叫紧紧看护,若依我的,早就一刀砍了了事。”陈达虽然读书人出身,但是此刻犯了他的忌讳,心中火气上来,再加上自认统率一营,营中大小事务合该自家做主,他这番做作,未尝不是与军法处明争暗斗。
要知道沿途行军,军法处就多有干涉,这个错了,那也不许,凭的鸟规矩多,当日李副将统兵之时,怎么没瞧见他们胆敢指手画脚的?还不是欺负自家初来乍到的资历浅么?!
不过他显然是想岔了,李瑁军中也有专门的军法队,不过李瑁跟随李璟已久,毕竟学会了不少,一些个寻常事,也是懂的,一般都不过线,加之他地位已经牢固,一些小事,军法处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是在战时充当督战队的职责,所以陈达来的时间较短,也没瞧见,自然以为军法处就是特意欺负自家的。
可此刻那队正也是没了办法,要说陈达肆意虐待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