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走吧。”李璟没好气的说着,又用树上扯过的粉嫩树枝狠狠嚼碎,借着树汁好一阵清洁着牙齿,没有牙刷的日子真难过啊,看史书里面有条件的家庭都用上好的青盐漱口,以后等自己条件好了,也要这样做,不过终归是不习惯啊。
乘着有段距离,李璟不断冲身边的少年打听着:“你知道这个悟痴大师怎么回事不?”
那少年队悟痴的了解也不多,“悟痴大师可是个好人,他看病都不花钱,草药也是大多免费送,我家爷爷去岁病了,找县里的郎中,都说要花好多钱呢,还是悟痴大师亲手治好的,就花了五十个大钱。”
只是偶尔几次有限的接触,但是悟痴的仗义行为深入少年的内心,让他感激万分。
李璟一边听着,一边在心底思量,“唔,怎么感觉像是汉末张角的黄巾起义的前奏啊?”
实在是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历史上每次王朝末期总有类似的记载。
如汉末张角,不也是广施医药,四处宣扬,最终聚百万众造反的么?
况且经过昨天一番交谈,这个悟痴的行为虽然没那么浩大,但是其出发点必定不是看病救人,不然光是抓药的钱就是一笔沉重的负担,难道他傻么?没什么需求,会这样做?又不是圣母在世。
那少年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接连发问:“璟哥儿,你不是妖怪变得,那是神仙吗?”
“璟哥儿,你好了,以后还和我们一起玩吗?”
“璟哥儿,你”……
无语的瞧着这突然变身如后世八卦记者一样的,好生烦恼,“打住,打住,我只是恢复了而已,一切都没变。”
头都大了,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哪里这般多话,还让人清净不。
那少年见李璟发怒,呵呵笑着,也不生气,只是毕竟话少了些,一路将李璟引到村中间的祠堂外才肯依依不舍的离去。
好不容易让少年闭嘴,李璟总算有时间思考其中具体的细节,这和尚,企图不小啊,只是不知道历史上结果如何,但想来得到了村民支持的他们,若是响应南边的流寇,掀起一场浩大的农民起义,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璟想来想去,觉得这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毕竟打定主意要远走他乡,眼不见为净,这样想着,进入了祠堂中,见一群光头和尚正给村民看病,悟痴正在其中,上去打着招呼,“给大师见礼了。”
悟痴此刻正在给以为村民瞧着身体,见李璟过来,赶忙放下手中的一切,招呼旁边一个僧人,“你来的正好,师弟你且与我忙活,我与这么施主谈谈。”
几个正在排队的村民看着李璟进来,纷纷惊奇的打着招呼,“哟,璟哥儿来了,真好了,不傻了吧?”
旁人也跟着开口,称奇道怪,“瞧瞧,真是祖宗保佑,要不慧济寺的大师就愿意与他交谈呢。”
“是呀,是呀,璟哥儿有福了,跟着慧济寺的大师有好日子过了。”祠堂里聚集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弄得李璟不知该如何开口,还好悟痴替他解了围,拉扯着出来,寻了一僻静处交谈。
等身边无人,悟痴赶忙开口,“昨夜我回寺想了一夜,想破头颅也没明白为何不能起事,今日特来请教先生,还望赐教。”
昨日接触之前,李璟在悟痴眼里就是个白痴,白瞎了一身好皮囊,年纪十五六岁,却生的高大壮实,也不知道咋长得,旁人这样挨饿,不饿的发昏就是骨瘦如柴,李璟却不同,高五尺三寸(明制一尺32厘米,就是现代1米7)不说,而且颇有些健壮。
本以为是个傻子,却说出了这么一段让悟痴回味无穷,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来,一个打小的傻子,如何在出村的情况知道天下大势?
如何能知道百里之外王嘉胤身死的消息?
自己都还是听闻李璟所言才特意去求证,知道李璟所言非虚,那么知道这么多的李璟,说现在不能起事,岂不是也是真的?!
要知道自己等人千辛万苦才得了这么个僧人的身份,作为隐藏,如果贸然起事,一旦失败,恐怕届时朝廷追剿起来,无非是个身死族灭的下场而已。
为了防止李璟不肯帮忙,悟痴只好打起了感情牌,起码自己对他还算有恩吧,“请先生一定要教我,某家本是山西总兵张鸿功将军麾下亲兵,崇祯二年奉命勤王,无奈朝廷欠饷无数,兄弟们都活不下去了,无奈朝廷不加以体恤,反而将张总兵下狱斩首,兄弟们没了活路,只能在此出家,如今家不能回,还望先生搭救啊!”
李璟顿时头大,怎的一定要拉我呢,我只想平安过自己的日子,“大师要我如何说呢?”
默然,前世自己也是军人,知道军人的苦处,何况自己还在战场上丢了性命。
加上明代军人出身低不提,没有军人荣誉感不说,平时欠的粮饷海了去了,连战时都没保障,指望这样一群人去作战?没阵前投敌,就算老天开眼了,君不见日后投敌者不计其数?
但军人就该有军人的骨气,劫掠百姓算哪门子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