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丁勉,我倒是小看你了。敢和我以命换命,你的确是一条好汉。”
在丁勉倒在地上之后,刘若水将插入自己胸口处的利剑拔了出来,用一种敬佩的语气说道。
不管丁勉的人品如何,光是凭借他敢慷慨赴死这一点来说,就的确算是一条好汉。
只可惜,他这条命死的并没有价值。
丁勉不知道,当他刺出那一剑的时候,刘若水就已经判定出这一剑会刺中的部位。
当刘若水反手刺出那一剑的时候,他其实稍稍偏了偏自己的身子。
丁勉不知道,他刺出的那一剑,其实正好刺在了内脏的缝隙之中,莫说会伤及刘若水的性命,甚至都没有伤到刘若水体内的脏器。
当然,丁勉死的也不冤,普天之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刘若水本人以外,恐怕只有和他齐名的“杀人名医”平一指了。
击杀了丁勉之后,刘若水心中的杀气也消散了大半。
虽然他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但是他却不想杀人了。
因此,当陆柏状若疯狗一般的朝着刘若水的方向冲过来之后,刘若水并没有下狠手,只是一剑击飞了陆柏手中的利剑,然后一指点中了他胸口处的数处大穴了。
然后,刘若水将陆柏抓了起来,朝着刘正风的方向投掷了过去,说道,“刘师叔,陆师叔就交给你处置了。”
刘正风伸手将陆柏接住,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那好,反正刘某人‘金盆洗手’之后,就再也不理江湖上的事情。”
说罢,刘正风叹了口气,然后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放入金盆,用盆中的清水将手洗了洗。
金盆洗手大会虽然历经了不少波折,但好歹算是完成了。
见到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后,刘若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朝着衡山派的天门道长,恒山派的定逸师太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天门师伯,定逸师伯。你们二位也看到,今天不是师侄我不敬长辈,实在是衡山派太过歹毒。”
刘若水又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然杀了丁师伯,那这件事就由我一人扛,与华山派全无关系。”
然后,刘若水的目光转向他的师父岳不群,说道:“师傅,今天我杀死丁师伯,违背了华山派的门规,因此师傅将我逐出师门,那也不以为过。”
说罢,刘若水的身体一闪,然后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窜了出去。
刘若水遁走的速度太快了,在在座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不给他人回话的机会。
事实上,这本就是刘若水的目的,因为他已经看到,岳不群已经张口了,但是他不想听到岳不群即将说的话。
虽然刘若水不知道岳不群会说什么,但他明白岳不群会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些年来,岳不群的表现虽然像是一个翩翩君子,而且他的所作所为也可以称得上“君子”这个名号。
有句话说的话,又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岳不群若非做出了大量在江湖上有不少为人称道的义举,不论对谁都是一团和气。也不可能被人称之为“君子剑”。
但刘若水却明白,无论岳不群的表现如何,都掩饰不了一个事实。
岳不群,他是一个政客。
他虽然对人一团和气,做出大量为人称道的义举,但这些举动都是为了他的野心服务的。
因此,岳不群或做什么,或说什么,刘若水都心知肚明。
就像刚刚,岳不群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本身就表明了一切。
有时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其实就是最大的恶意。
刘若水从刘家遁走之后,发现四处无人,方才停住了脚步。
他停住步伐之后,他长长的喘出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的气息顿时萎蔫了下去,然后他的身体就是一个踉跄,竟然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刘若水对自己的身体自然了解,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虚弱的地步,比自己想象的情况还早糟糕的多。
上一次为了对付余沧海,他本就施展过一次“五损天功”,而这一次他再次施展“五损天功”,他的肺腑内损失的元气就更为严重。
而且上一次对付余沧海,不过数招之下,他就将其拿下,可是这一次,他却花费了大力气。
自然,他损耗的元气自然就更为严重,以他现在虚弱的程度,恐怕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到。
刘若水原本想要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喝一口“三炎酒”,但是他最终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以他现在的身体的状况,“三炎酒”根本不是大补之物,反而是最可怕的剧毒,只需喝下一口酒水,就会被心火焚死。事实上,莫说吞服“三炎酒”,就算服用最普通的中药,也可能让他因此而暴毙身亡。
“真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