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要把村里的老张夹伤!”在一间装饰亮丽的房间内,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状若疯狂的指着一个中年人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我在村里很难看!要不是看在你族叔的面上,我早就把你捆到县里治罪了!”
老者气得连呼吸都有些不匀,连忙坐到炕上,将楠木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喝掉了大半,如果此时有人站在老者身旁,那一定会发现,这名老者的穿着十分考究,并且老者房间中的装饰和张村的其他人家完全不同,就说是富丽堂皇也不为过,单单铺在炕上的猩红色毛毯上面就嵌有不少金丝,就连方才老者喝水用的茶杯都是正经的官窑青花,上面连一丝杂色都没有,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匠之手,显然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
中年人对老者的话很是不以为意,手里依旧把玩着短匕,在手掌中试了试锋利程度,随后嘴上莞尔一笑劝道:“村长,您老就别生气了,别为了区区一个佃户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
“张青!”老人气的愈加厉害,连手都有些颤抖了,喝道:“一个小小的佃户自然算不了什么,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偏袒你,在村里已经触了众怒,如果你再不收敛,以后别想我还能护着你!”
张青显然并不害怕面前的老人,丝毫没有将老者的话放在心上:“叔公,就算犯了众怒又能怎样,咱们在这张村里不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是一些大字都不认一筐的佃户,低贱的连您家的狗不如,您又何必怕了他们。”
老人阴沉的脸点了点头,显然认同张青的话,随后依旧冷声训斥道:“就算狗多了还会咬人,你不要做得太过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对你我都不好,我看老张家里的那个张安就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您当我非要和老张家过不去?”张青手里耍了个刀花,仿佛一条银蛇在手上舞动,冷冷一笑道:“那是我叔父吩咐下来的,他说老张这人竟敢去种李家的地,就是断了一条腿也是活该,嘿嘿,得罪了我叔父,断他一条腿也算是便宜了他。”
“李家?哪个李家?”老者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起来,似乎怎么也没想起村里面有姓李的人家。
张青冷笑了一番道:“具体的我叔父也没和我多说,不过我今天去了张铁嘴家里,李家的少小爷李文就住在他家,态度倒是强硬得很呢。”
“怎么?”老者眯起眼睛看着一旁冷笑的张青问道:“你叔父要你对付他?”
张青依靠在一张松软的靠椅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脸上一遍阴鸷笑道:“如果他乖乖把地交出,自然能走出张村,但不巧的是,现在他得罪了我张青,所以只能躺着回去了······”
老者听完张青的话,随后陷入了一阵沉思,半晌过后平静道:“张青,你先不要动手,等我明天再去一趟老张家,我再劝劝老张改耕我家的地,李家没了佃户,那些地迟早还是你的。”
对于老者的话,张青的脸上显然并不以为意,反而一阵冷笑,打趣儿道:“叔公,您就算了吧,您的话哪有我手里的小刀管用,你前几次强买别人家的地,还不是靠我用刀逼着人家,您又何必装成善人,村子里就这么大,装成善人给谁看啊。”
“混账!”张青的话无疑是激怒了老人的神经,老人愤怒的将手里的青瓷茶杯摔在地上,“你个不成器的东西,难不成你还想反了我!”
老者的目光如毒蛇一样紧紧盯着张青,虽然老人已经年迈,腿脚也不如以前方便,但目光却犹如山林中的野兽一样,越老越显得狡猾渗人。
屋内一片冷清,想起老者以往的狠辣手段,张青的脸上也缓缓发怵,唯诺的支吾了一声后,马上将目光挪到了别处,不敢再搭茬说话。
“就这么说了,我明天亲自去一趟老张家里!”老人几乎不留任何情面怒喝道:“你现在就给我滚,不叫你不许过来,我现在不想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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