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郡南部秦城的某一处小镇,几个衣着光鲜的当地富户正摆桌于河畔高歌宴饮。待到席过大半,几名舞女转身离开之后,其中一个满面红光身形臃肿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仅剩半盏的酒杯问道:“这酒席都已经过了大半,怎么还不见金线鱼上桌?”
这时候旁边一位应该是宴请主人的富户赶紧解释道:“这金线鱼乃是由竹下郡边下镇驻灵山远运而来,据说啊,这种鱼出了山下十里便会殒命,还是当地一家店子的老板想到了办法,才能将其运送到千里之外的云阳郡呢。所以,每当做这道金线鱼汤的时候厨房里的大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一步出了差错,是以才会在宴席最后时刻上菜。”
“这金线鱼当真如此好吃,竟然要远道千里迎来?”
“好不好吃,吃了之后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酒楼的店小二便弓着腰乐呵呵地端上一盆雪白的鱼汤放在了桌上。
“金线鱼汤,几位客官慢用。”
因为是宴席的最后一道菜,几人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只用筷子随手扒拉了几下便盛汤上桌。这时候整张餐桌都听不到任何杂音,仿佛是要专门为品汤留下足够的空间。
几口鱼汤下肚,原本平静的餐桌立即就响起了几人赞不绝口的声音。
“好啊,这鱼汤当真是鲜美,喝完之后都感觉整个身体沸腾起来了。”
“是吧。”宴请客人的富户脸上很是得意。“听说这金线鱼常年生活在驻灵山下十里之内的地方,饱食山间灵气并锁存在这鱼肉之中,我们吃鱼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补气,跟那些修道之人一样在补气啊。”
“秦员外果然不愧是 美食行家,对这吃可当真是很有一套啊,哈哈。”
“多谢,多谢。”
与此同时,在远离河畔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十分不屑地看着饮鱼汤的富户那边,口中不是嘟囔道:“这些他娘的有钱人,喝个鱼汤还讲究,真该被宰了吃肉。”
汉子独自一人霸占整张桌子,起初店小二还询问过是否允许加位,但都被他怒喝拒绝了。他左边的条凳上横放着一个一人高的大麻袋,里面似乎还装满了什么东西。右边的条凳上则是一柄连着粗大铁链的双刃板斧,铁链的另一端则系在他的右手腕上。
吃饭的时候铁链不是刮擦着桌凳和地面,发出难听的刺耳声,引得周围人不住斜视。但他就像是完全没感觉到来自周围的厌恶般继续我行我素地吃喝着。
没了吃饭的雅兴,周围好几桌子客人都渐渐离去,也没有人再加进来。正当掌柜的愁容满面的时候,一对云阳郡巡捕房的人带着另外几个不是很熟的中庭捕快来到了柜台面前。
掌柜的一看是他们来了,赶紧在他们耳边小声嘀咕道:“应该就是他,那个杀人狂魔高老四。”
几名捕快不动声色,在跟着来的中庭捕快安排下很快便将整个酒楼给包围了起来。所有的准备就绪之后,为首的中庭捕快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后院靠河畔的露天位置,在那里,外号高老四的杀人狂魔正大快朵颐。
或是感觉到了有人正盯着自己,高老四放下手中的大碗,瞟了一眼为首的中庭捕快之后很是不屑地问道:“怎么,我这点事还把中庭戴副统领手下的孙大人给招来了?”
来者正是中庭巡捕房的孙田,他在听了高老四的话之后立刻喝道:“高老四,你居然好舔着脸说你犯的杀害数十人并与他人分食之事是‘这点事’?”
旁边还没走的人一听眼前的这个粗犷汉子居然就是两年来流窜在镇安、云阳以及竹下郡的杀人狂魔高老四时全部都吓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窝蜂地涌出了酒楼,除了一个背对着他的身着黑色衣裳背负双剑的男子。
“几个死人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
“算了,跟你这样的人也说不清什么。”孙田不想再和高老四多说,一声令下:“抓住他,必要的时候就地处决也是可以的。”
“是。”
跟在孙田身边的一共有十几名中庭郡的捕快和十几名云阳郡的捕快,跟他之前的表现一样,中庭郡的捕快被安排在了酒楼外面包围,现在准备正面进攻高老四的就是十几名云阳郡的捕快。
因为高老四就在酒楼露天台靠近内部大厅的一角,为了防止他逃跑,四个捕快立即就朝着河边的位置移动了过去,另外有四个人则一跃到了酒楼最近的屋顶,剩下孙田和另外几人正面攻了过去。
“切。”
面对十几名捕快的进攻,高老四端起手中的酒杯就朝着跑在最前面的捕快泼了过去。很多捕快都听说过高老四的残忍,一见这来历可能不明的酒水袭来心中立即一凛,生怕是什么参入了毒药的药水,于是立即闪身到了一侧。
阵型瞬间被打乱,孙田连忙怒喝道:“不要躲,给我正面拿下他。”
话音刚落,一面板斧猛地自其中一人的胯下向上飞升,当场把那名捕快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内脏横飞,刚开始还冲得最快的几人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竟然呆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