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已经行进了将近四天,官道也因为连着两三天的大雨而变得难以行走。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能够按时将两人送到中庭,田守义不得不亲自表演了一下人剑合一了之后飞身上天的武道,去寻找还可以通过的路。
“大人好身手。”等到田守义下地之后,何斌不忘及时上前夸上一夸。
“已经不如以前了。嘿嘿……”田守义笑呵呵地说道。“前面有条河挡住了去路啊。”
“是否有桥?”
“嗯,好像是有的。我视力最近不太好,看得不是很真切,要不你带人再去看看?”
“是。”说完何斌就立即转过了身去,指着两三个捕快道:“你们几个,跟我去看看前面那条河上是不是有桥。”
走之前何斌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这些天一直有在下雨,他们几乎是走一段路,躲一段路。
“大人,我看这天好像还会下雨的样子,要不趁着我们去探路的时候,您再帮忙找一下今晚过夜的地方?”
“找躲雨的地方,还真是麻烦啊。”田守义捋了捋胡子,随手指着一个正在四处瞭望的捕快问道:“那个谁……”
那人也机灵,见田守义的手指着自己这个方向,也不管究竟是不是在叫自己立刻就迎了上去,笑道:“大人,我叫马关。请问有什么事情吩咐啊?”
看着田守义已经找好了人寻找落脚的地方,何斌这才安心地带着几个人上前探路去了。
原地等了一会儿之后,那个叫马关的人便一路小跑了回来,向田守义报告道:“禀大人,前方一里地处的密林里有一座破庙,收拾收拾应该能住。”
“又是破庙,这两天已经进了好几次破庙了。哎,真是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在这山里面受罪哦。”感慨了一会儿之后,田守义极不情愿地下令道:“走吧,破庙。”
“是。”
囚车在泥泞的路上不断颠簸,溅起诸多泥水打在了薛逸云的身上。泥水透过单薄的衣服侵入体表,冻得薛逸云瑟瑟发抖。
看着薛逸云颤抖的样子,田守义这才想起来叫人找来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他一边骑着马跟着囚车,一边带着官腔地安慰道:“放心吧,有你爹他们帮忙打点,就算是到了中庭杨家也拿你没办法。只是这杀人的罪名太大,蹲几年牢肯定是跑不了了的。”
“那…那…黄伯伯呢?”薛逸云因为寒冷而吐字不清。
“你是说黄管家吗?”田守义做人圆滑,即便面对已经被中庭定了性的黄开悟他也称之为“黄管家”。
“他的话可就不好说了,毕竟是关系着杨家以及周边县镇的好几十条人命。”
“杨家的话没什么可信的,说不定那些人还是他们杀的呢。”
听了薛逸云的话,田守义不再多说。也是在这时候,原本一直沉默的黄开悟倒是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那些人的确是我所杀。”
见黄开悟开口了,田守义马上问道:“那些人是不是为了杨家赏金才去追捕你的啊?”
黄开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居然这样也可以将堂堂的薛家管家逼到绝路。哎,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啊。”说着田守义便催马走到了前面去。
一里的路程虽然不远,但在囚车这那个不断颠簸的薛逸云却觉得度日如年。天已经暗了下来,前去探路的何斌却还没回来。
“这何斌,怎么还没回来?”田守义忍不住抱怨道。他们此时已经进入了马关所说的破庙,里面确实是什么都没有,连神像都只有一尊完整的和两尊只有下半身的。
“那个谁啊?”田守义指着马关喊道。
“小的马关。大人有何吩咐?”
田守义抬头看着屋顶,用手指了指上面一些漏光的地方道:“这里上面这么多洞,怎么能抵挡得了雨水?你带几个人去找一些树枝盖在上面好了。”
“是,大人。”
马关走后,跟何斌一起去前面河边探路的一个捕快终于是回来了。他一见到田守义就连忙禀告道:“大人,前面的确有一条大河。只是,上面的那座木桥给水冲走了,只留下几个墩子。”
“嗯。”田守义故作思考地问道:“何总捕怎么说?”
“何总捕让我先回来告知大人情况,然后再找一两个好手过去帮忙砍树浦桥。这条河是我们必须要经过的地方,要是不重新铺的话,估计要多绕几天的路程。”
一听说要多绕几天,田守义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连忙说道:“多找几个人去,今晚一定要铺好。记住,转告何斌,木桥铺成能用一次的就行,不需要太好。”
“是,小的一定转到。”
等到马关走了之后,田守义这才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此时破庙外已经下起了小雨,在外面砍伐树枝的捕快各个都冻得措手搓脚。里面的人在升起了篝火之后相对好很多。夏天天黑的很晚,此时本来应该光亮的天空却因为连绵的乌云而显得异常黑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