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瞬之间,已经距离龙老爷子逝世后的第十个年头了。
昔日年幼的简玉寒如今也已经长至十七岁的少年郎。
秀江镇位于江左,乃是南楚与西楚边界的重要城市,而西楚和南楚一直是水火不容,两国相争,必有一伤,本该人心惶惶的秀江镇却是无一人有所担心。
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战争开始,倒霉的可是镇上的居民。
“喂喂喂,福叔,这眼看西楚和南楚就要开打了,为什么你们没有丝毫的慌张啊。”说话的乃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年,正站在街角的烧饼摊前。
这少年看起来柔柔弱弱,少了镇上农户家少年的精壮,也没有读书人的儒雅。少年相貌也不是眉清目秀,充其量算是不脏了眼球,只是额上两道剑眉生的浓黑茂密,有股子英气。
被他叫住的福叔粗布衣衫,搭了一条雪白毛巾在肩膀上面,摆着一个街边的小摊,一看就是那种忠厚的实诚人。此刻他正在忙着揉面摊饼,顺手还不忘照看下火炉,一抬头看见了那少年问道,嗤笑了声:
“原来是简少,又来买烧饼?慌什么,说打仗打了十几年,就是没打起来,两朝的皇帝都死了一波了。”
这简家大少爷简玉寒立即接住话头道:
“可据说前线战况吃紧啊,我们秀江镇又首当其冲。”
福叔立即叹着气道:
“我的大少爷,你就别开玩笑了,有你老爹在,还怕什么兵戈之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和两朝皇帝都有交情,他们动兵的粮食有一半是你爹卖出去的呢。”
听到了这话,简玉寒有些不屑的道:
“我爹这样投机迟早要出事,我师傅给我讲了很多这类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死的快,墙头草那是这么好当的。”
福叔皱着眉头道:
“简少爷,话也不能这么说,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可不能随便猜测,你爹他怎么说也保了秀江镇二三十年太平日子,他比谁都清楚。”
简玉寒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道:
“唉,你们都不操心,我瞎操什么心啊,不多说,先给我来三个烧饼,多添些辣子。”
福叔听了,笑的有些合不拢嘴,这位爷或许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简玉寒坐在了那面桌子上面,一面指使旁边福叔家的小儿子揉面速度些,一面小声的道:
“我家老头子做什么的,福叔你们都知道了?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清楚他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秀江镇里面谁不知道你爹简大炮做粮食买卖几十年了,西楚和南楚的粮食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爹提供的。也就是你小子才不知道”福叔笑嘻嘻的道。
简玉寒摊开手道:
“我也是不想操心,而且我可是一直都在努力修行呢。”
福叔翻了个白眼,表示一点都不信简玉寒这犊子在修行。
“好吧,但是我爹这样做不会惹来两朝势力的敌对吗,这样的墙头草可是最危险的存在啊。秀江镇前途堪忧啊”
“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乡下人哪里知道这些,只知道你爹生意很大,也变相的保护了秀江镇。”福叔接道。
简玉寒脑子中转动着想法,思绪翻滚着。
不过下一秒福叔的举动就让他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秀逗,因为这实诚人忽然扯住了一个对面走过来的秀江镇乡亲:
“喂,老刘啊,你刚刚过来的时候,县衙里的何大铺头在巡街吗?”
“肯定在咯。”
“那叶大娘的茶铺呢?”
“叶大娘都忙不过来了,叶小花都在帮忙呢”
“那县太爷陈嘉良的三舅老爷的小姨子开的酒楼还在营业吗?”
“我过来的时候,陈太爷正在那喝酒呢。”
“………”
“简大少,看见了把,这些比我有钱有身份的人都没动,我们操心什么啊,谁在乎西楚和南楚是否开战啊,你爹一日没死,秀江镇就是安全的。”福叔道,语气中有份自得。
“……”
听着福叔和乡亲们的对话,简玉寒翻了个白眼,真是人老成精,活久见啊。等了半天,烧饼总算是盛了上来。
煎的金黄香脆的饼子气味香浓,卷上大葱和肉片,配上福记烧饼独有的辣子和萝卜干,一口下去,那美味,想想就令人流口水。
若是此时再加上一坛老酒,一碟花生米,半斤熟牛肉,那滋味,那享受,真是神仙来了也不换。
简玉寒每次吃完以后都是满头大汗,毕竟辣子带劲十足,配上老酒辛辣,烧的心窝都是暖暖的。无论夏天还是冬天,吃烧饼喝酒都是极为适合的,天气炎热,就将老酒放入井中冰一冰,若是寒冬飘雪,便放入温酒炉子上热一热,别样风味。
“少爷,少爷,老爷急招你回家,似乎有很急的事情!”一青衣小厮从街头奔来。
“他能有什么事,肯定又是逼我去相亲,我才不去。”简玉寒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