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啊?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商量不成?也不考虑下我这么辛苦,说声谢谢会死啊!”
白革声音又在房间里回荡,这厮就是嘴巴里不饶人,引的张然撇嘴一笑,明知道白革看不见,还是冲着电脑竖起了中指!
“喂喂喂,张然你这样是不礼貌的哦!”白革仿佛是能看见这边一般,在网络那头吵吵嚷嚷,好在他这种插科打诨式的举动,反倒是将张然这边压抑的气氛冲淡不少。
陈心怡抬手遮了红唇,一双眼睛都快要眯成月牙儿,那“呲呲”的笑声,当真是差点就要压抑不住。张然很是无奈的撇来一眼,道:“忍不住就笑呗,反正我的脸皮厚。”他这么一说,陈心怡当场就笑道捧腹,连带着白革那边,也停止了信息的传输。
好一阵子后,陈心怡的笑声落下去,白革的话声才重新响起,这厮向来废话很多,扯淡的时候一语中的,说正事却偏偏弯弯绕绕,张然必须要经过分析和归纳总结,才能明白这厮究竟想要说什么。
至于说陈心怡,她跟白革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因为陈心怡在厨艺方面极是欠缺,而张然又没时间进厨房,最终两人只能是叫来外卖,至于付款的人,却是白革。对此白革很不满,但也仅限于言语上而已。
当陈心怡不在的时候,白革却在网络那头婉转的表达了他的看法:张然最好是不要再帮助陈心怡了,对上陈善仁和一个天使基金,单凭张然的力量,无疑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哪怕白革说的苦口婆心,但张然却是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也没有直接拒绝白革的一片好意,只是用“走一步看一步”这样的太极推手,敷衍过去。
“你就是不知道好歹,这是我刚刚接到的消息,除开骷髅会和三角裤之后,有个重量级的选手,已经参加到这场游戏当中,别说你现在单枪匹马,就算是当年咱们最鼎盛的时期,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哦?”张然挑了挑眉头,道:“是谁?”
“我不知道!”
电脑里头,白革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有些郁闷,想必他也是觉得气馁,用了快一天一夜的功夫,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查明白,当真是有些丢他的脸了。
“你不知道?啧啧,大名鼎鼎的白鸽,竟然……”
“别说了!我保证一天,最多一天的时间,我就能将陈善仁查个底掉,你信不信?”
“信!”张然笑道:“不过我信也没啥用,结果最重要,不是么?算了,你慢慢查,我要去休息了。”
“上床?跟那个小妞?也是,不用就浪费了,反正她也命不久诶。”
“你要是把扯淡的功夫都用在你的专业上,你早就天下无敌了。”张然撇撇嘴,结束了跟白革的联系,准备休息。
虽说张然跟陈心怡两人“同居”一室的日子不少,可毕竟那层窗户纸还在,像现下有条件,张然怎么也不可能去跟陈心怡睡一个房间,他让陈心怡享用了这套房子的主卧,而他则选择睡在了客厅。
这段时间以来,陈心怡几乎都是被张然带着躲避杀手的追踪,加之刚刚父母被谋杀,哪怕陈心怡有着钢铁一般的神经,此时稍稍松懈,整个人就感觉到身心俱疲,进房间后一躺下,就睡的人事不知。
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张然,隔着那单薄的卧室门,都能听得见女人沉重的呼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悯来。张然扪心自问,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他承认之所以对陈心怡另眼相看,跟其相貌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绝非仅仅是因为相貌,或许陈心怡性格之中的某些东西,也在对他产生着影响。
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感觉很难用科学的语言来进行描述,还得谢谢古人,早早就总结出了一个很微妙的,道可道而非常道的词语——缘分。张然觉得,他跟陈心怡之间,怕就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
缘分,真的是因为缘分,才让他跟陈心怡走在一起,走到了今天。至于将来还能不能走下去,还能走多远,即便就是张然,此时也无法确定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谈及生死,张然早已经置之度外,打他走上雇佣军道路的第一天,就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够善终。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就是越来越睡不着,躺在沙发上也是受罪,张然干脆站起来,习惯性的走到了窗户边上,撩开窗帘的一角。
本来嘛,张然也没想过要看到什么,时不时观察周遭动静只是他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而已,殊不料他这一看,却是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了。
“这么快?”
夜色之下,急促而至的几辆汽车是那样的显眼,以至于张然都不需要大脑判断,就知道这些人必定是冲着他跟陈心怡而来,唯一让张然想不通的,就是对方的速度。
“这怎么可能呢?”脑子里盘旋着这个念头,张然大步走到主卧门口,不由分说一巴掌将房门给拍开来。
“啊!”
被惊醒的陈心怡挺身而起,薄被滑落露出光溜溜的香肩,隐隐可见胸部轮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