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无眠……
蓝基连连打着哈欠,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小觉,晨曦的几缕阳光像个偷窥狂毫不客气的偷窥着屋内的一切。
窗外传来阵阵豆浆大饼的吆喝声,听着吆喝声,蓝基感到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么饿过。走出庭院,不远处有一个流动早餐摊,架着四张餐桌,已有五个人坐在摊上边吃边聊了。蓝基也坐过去要了一碗豆浆、两份大饼闷闷的吃起来。
“小伙子,你像是从外县来的吧,怎么没见过你啊?”
蓝基迟疑的抬起了头,目光正对一个大婶。大婶笑眯眯的说:“你打哪来啊,住哪啊?来干什么啊?”
蓝基无奈的暗想:“这的人怎么这么好打听事,烦不烦啊!”无精打采的说:“大婶你好,我是市里来的,想在这住几天,画几幅画,住前面那个院子。”蓝基顺手一指,摊上吃早点的人都停住,伸长脖子顺着蓝基手指的方向看去,霎时间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摇起头来。
蓝基愣住了,停住咀嚼问:“怎么了?”
“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像个坏人,你住那个院子,骗鬼去吧,那个院子早就没人住了,空了好多年了,前年县城里的领导还下来视察过,说要把我们这个地方开发成旅游风景区,打算在这空院子里设立景区管理站,结果考察组来看过几回,说是缺乏投资,这个院子也就一直没用上。”
蓝基彻彻底的懵了:“我真的住那个院子,昨天中午搬进去的,我的旅行箱现在还在房里呢,是个老伯同意我搬进去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叫阿弥,说那个院子是她的家……”
大婶眉头拧成一团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女孩子?你们有谁见过吗?”大家都不言语了。
蓝基忙问:“那个老伯个子不高,脸色黝黑,满头白发,是谁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突然有个声音说:“嗨呀,我寻思你描述的怎么那么像老张头啊,是不是?”
“对对对,描述的咋听咋像老张头,老张头长这样子没错,”随即有人跟着附和起来。
“老张头以前是很少过来的,是前面那个庄子的,是个孤寡老人。老是爱装神弄鬼,整天神神叨叨的,性格孤僻,和谁都不来往的。”
听到这蓝基长出一口气,还好遇到人不是碰到鬼。
“但是老张头都死了好些年了啊?听说是病死的呗,不过特别突然,都没来及上医院就断气了,到底什么病拉到医院也没查出来。”
蓝基惊骇的“啊”了一声,无异于晴天霹雳,碰翻了面前的半碗豆浆,浆汁撒了一地。
“喵喵——”不知何时跑来一只全身乌黑的猫,正贪婪的舔食着地上的浆汁。
蓝基再也吃不下去,付了钱,试着站起来,试了三次都没能站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大脑一片空白,抬头看看太阳,突然一阵眩晕,径直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这是在哪?房间不大并且阴暗而潮冷,窗帘遮着窗户。在昏黄的吊灯照射下房间内的家具物品都折射出超级诡异的阴影。蓝基低头看看自己盖着雪白的被单,躺在一个木板床上。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除了一张桌两把椅子外,正对面墙上还挂着一个老式的日历。日历!蓝基挣扎着坐起来,想仔细看清楚今天是几号,到底自己已经在这间屋子里躺了几天了。日历从元月一号起始均没被撕掉,而是按月份排序一页页向后翻过。奇怪的是,蓝基看到翻开的当页日历是八月三十一日。八月份!八月份!蓝基心里盘算着,为什么是八月份,明明已经是十月底的深秋季节了啊,我到底是在哪啊!哎……蓝基无比后悔出门吃早点的时候没带手机。可是为什么又是八月份呢?
“有人吗?请问有没有人?这是哪里啊?”停了一会无人应答。又躺了一会,实在按捺不住焦急而疑惑的心情,站起来缓步走到日历面前,伸手去翻后面的月份,当手一放过去就感觉到了墙壁折射出的阵阵寒气,无比冰冷的像地狱一般的寒气。八月三十一日居然是整幅日历的最后一张,蓝基赶忙翻开日历封皮,上面赫然写着1999年,今年明明是2010年啊,如果按照日历上的日期今天应该是1999年8月31日,而且是日历上的最后一页。天!天!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疯了!疯了!这是哪?哪啊?这是什么诡异的地方,我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去了呢?
蓝基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脸,定了定神。慢慢挪动到窗边,使足劲把厚重的窗帘扯开。出乎意料的是,窗外阳光明媚,阿弥站在窗外的花丛中,手捧一大束绚烂的野菊花,正透过玻璃窗朝蓝基甜甜的笑。阿弥……阿弥……蓝基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在心底呼唤着阿弥。
“喵喵——”一只猫不知何时从何处窜出来,朝蓝基扑过来,蓝基猛一回头,就是那只猫!那只黑猫!那只舔食地上泼洒的豆汁的猫!蓝基赶忙用脚想把猫踢开,猫一跃轻巧的避开了,灰溜溜的独自走到墙角卧住不动了,一双猫眼在暗处闪着绿莹莹的光望着蓝基。蓝基再回头望向窗外的时候,阿弥不见了。“阿弥!阿弥!”蓝基万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