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了。”谷云龙无奈道。
“你少假正经了,她是冲你来的。我想她一定是喜欢上你了。为了这种事情转学,果然是有钱人家孩子的作风呢。”我气呼呼道。谷云龙低着头不说话,我突然想起了雪珊的事情,继续质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她了,否则你怎么会提出和雪珊分手呢?”
“不……不是的。”谷云龙连忙否认。
“哼,亏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真是看错你了。”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
谷云龙倒是不申诉,一个劲地道歉。我被他缠得有些烦了,只得说道:“这件事情你可别让雪珊知道,否则她一定会找春妮的麻烦。”
“嗯,我明白。”谷云龙点头道。
大概是知道我找谷云龙确认过笔友的事情,春妮表现出了和我更加熟悉了的感觉。那阵子同桌之间流行一种猜字的游戏,就是用食指在对方的手心里写字,然后让对方去猜。春妮趁我发呆的时候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我错愕地看着她,却也忘了要把手抽回来。春妮很认真地在我的手心上写了两个字。
——救我!
我的手一抖,连忙抽了回来。春妮无所谓地笑着,食指在课桌上继续比划。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我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你说那个什么大地的孩子是什么意思啊?”我问道。
“很简单哦。”春妮开心地给我解释,“我们身体上的肉就跟地里的土壤一样啊,都可以长出东西来。普通人的肉里会长骨头和血管,还有外面能看到的指甲、头发、牙齿之类的东西。”
“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我插嘴道。
“才不是呢,它们都是肉里长出来的。除此之外,痤疮、病毒、肿瘤不也是生长在肉里的吗?就像地里可以种茄子,也可以种花生是一个道理。”春妮努力想要说服我,这一次我没有再提出异议。春妮笑了笑,继续说道,“普通人身体上的肉都是这样子的,而我的不一样。”
“因为你是大地的孩子吗?”我不露声色地嘲讽道。
“你真聪明。”春妮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恶意,点头道,“我是大地的孩子,我身上的肉是可以生长出植物来的。”
我往后撤了撤身子,觉得她在说胡话。
春妮皱了一下眉头,悄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这样潮湿的天气,我的皮肤上会长出青苔来!”
我的脑海里很快构建出那样的画面,顿时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怎么可能?”
“要不我给你看看?”春妮嘟着嘴道。
“不要。”我否决了这样的提议。虽然我不相信春妮的天方夜谭,但我也不愿意冒险去看恶心的画面。我怀疑她得了什么严重的皮肤病,所以才会挑衅我。
雪珊问起谷云龙的事情时我总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说漏了嘴。而关于春妮的情况,我也很少在雪珊面前说起。她从小就是个思想极端的人,有时候连我都比较怕她。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闹别扭,跟几个同伴去跳皮筋不愿意带着她。她当即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我扔过来,幸好没砸中。长大之后雪珊虽然对别人没那么鲁莽了,但还是不让人省心。最近我就经常听到她说,不如死了算了,让谷云龙内疚一辈子。这句话真把我吓得够戗,生怕她做傻事。
我将自己的担心告诉谷云龙,但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分手。目前能够想到的办法也只有尽量避免见面和谈论,希望时间能够冲淡这一切。
“你真的喜欢那个春妮?”我笑着对谷云龙说,“虽然雪珊是个怪人,但春妮好像更怪呢,你可要小心啊。”
“没有那样的事。”谷云龙还是不愿意承认。
我在课间的时候几次看到春妮走到谷云龙的座位边跟他聊天,两个人有说有笑。班上其他的男生看到这情形都打了退堂鼓,谷云龙竟然还死鸭子嘴硬。
春妮没事的时候依然喜欢在我的手心里写字。总是诸如“救命”、“我不想死”之类的句子,我的头皮跟着一阵发麻,怀疑她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除了那天对我说的“小心有人跳楼砸着你”这样的担心外,春妮还会讲出一大堆的危险来。譬如走路的时候尽量避开下水道的井盖,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又譬如睡觉的时候记得定闹钟,这样就不会在梦里迷失而醒不过来。还有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免得把什么放射性的东西吃进肚子里,辐射得整个人千疮百孔。
大多都是些无稽之谈,但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还是会感到恐惧。
“我有个朋友,她到洗手间里洗澡,过了半天都没有出来。”春妮看着我说道,“她的家里人觉得奇怪,撞开了洗手间的门。蓬头还在往外哗啦啦地喷水,但洗手间里却没有人。你猜她去哪儿了?”
“从窗户里爬出去和男朋友约会去了。”我开玩笑道。
“可是她家在十七楼,从窗户爬出去就摔死了。”春妮摇了摇头。
“你到底想说啥?”我有点不耐烦起来。
“其实蓬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