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往。
施卫东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夏丹羽,她满怀激情地在用琴声勾勒画面,用琴声创造诗的意境。她十分投入,宽大轻柔的衣袖,随着拍节在不停地甩动着,如翩翩起舞的彩蝶。美丽的女神时而低头看琴,时而仰望星空,她已经完全入境了,陶醉了,她的全身心都融入到琴音绘制的如诗如画的意境之中。
施卫东听到美妙动听的琵琶曲,也仿佛自己置身于宁静的夏夜,仰望星空看着那皎洁的一轮明月。侧耳倾听,有细微的潺潺溪流的水音,也有万流入海的涛声;仔细分辨,有啾啾的虫鸣,也有沙沙的风声。他被夏丹羽的精彩绝伦的演奏所俘获,他为夏丹羽的美貌所倾倒,音乐和美人的巨大魔力让这位清高自诩、目空一切、放荡不羁、我行我素的公子哥神魂颠倒,不能自持。
一曲弹罢,掌声雷动,夏丹羽又弹了第二支曲子《彝族舞曲》。曲终人未了,观众起立掌声不停。夏丹羽第三次返场,弹了旋律激昂、热情洋溢、欢快奔放的《金蛇狂舞》。再次掀起狂潮。
施卫东无心观赏后面的节目,一心盼望散场。他期盼着和自己心仪的女孩表达满腔的赞美之情。
全场演出结束了,省市主管领导到台上向演员们祝贺,一一和主要演员握手,然后留影。
散场了,当夏丹羽高高兴兴走到一号门时,施卫东急忙跑到跟前,向老朋友一样拉着夏丹羽的手说:“太精彩了,你的琵琶已经弹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真是让我大饱眼福哇!”
这时肖德奎和梁立辉正说说笑笑走到夏丹羽身旁,他们拉了夏丹羽一把,说:“丹羽,走,我们去拼车,先送你。”
施卫东急忙说:“不劳两位了,我送丹羽回家。”夏丹羽急忙说:“我们三家都离得不远,一起拼车,不麻烦施大哥了。”施卫东从夏丹羽手里接过琴盒,拉着夏丹羽急急忙忙走出大门。
两个小伙子看得目瞪口呆。梁立辉问:“这是谁呀?怎么没听丹羽提起过呢?”肖德奎说:“开场前我碰到他们,我问那人是谁?丹羽说是‘刚刚认识的好心人——活雷锋。’”
“不会吧?刚刚认识的,就哥长哥短地让人家接来送去的?明天咱俩好好拷问拷问这个傻丫头,可别遇到采花淫贼呀?”梁立辉说。
夏丹羽上车后,施卫东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来披在夏丹羽的身上,疼爱地说:“你呀,脱了演出服还穿这身湿裙子,可别感冒了。”夏丹羽不好意思地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披在身上了。一路上施卫东用尽了赞美之词,夸赞夏丹羽高超的弹奏技艺。
2003年7月24日是聪慧艺术学院毕业生离校的前一天。在一起生活7年的同学们,从稚嫩的少年长成朝气勃勃的青年。他们朝夕相伴,像亲兄弟姐妹一样有着牢不可破的友谊。离别前都有些依依不舍的伤感,最要好的朋友都三五成群地到酒店、歌厅、舞场、游乐场狂欢一把。
夏丹羽、乔丽丽、肖德奎、梁立辉、刘克明、金雀花是音乐系有名的高材生,全都是系里的中坚分子,他们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平时不分男女都以哥们相称。
梁立辉的小提琴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水准,是学院师弟师妹们崇拜的偶像,不仅精明强干而且成熟稳重,所以他是大家公认的“大哥”。
乔丽丽专业是扬琴,可是她的性格可不像扬琴那样柔美,而是泼泼辣辣,脾气火爆,总是以大姐自居,好管闲事,有些霸道,有些男性化,所以大家都管她叫“大哥大”。
肖德奎他的头脑的确与众不同,也许是多年练钢琴的结果,非常聪明,好独出心裁,所以外号叫“点子大王”。
夏丹羽除了弹琵琶,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懂,始终是那傻傻愣愣、天真无邪的样子,所以大家都管她叫“傻弟”。
刘克明和金雀花是学声乐的,两人的二重唱是学院招牌精品,因为接触多日久生情,在大二时就搞恋爱,他们也从不隐瞒回避,所以大家管刘克明叫“刘哥”,管金雀花叫“刘嫂”。
这天下午他们约好了在“勿忘我餐馆”聚餐。因为事先没有预定,所以没有找到包房,只得在一楼大厅一角的18号桌。和邻座只隔一个木制的屏风。
“点子大王”肖德奎非常兴奋,他说:“我们今天先来个开场白,对一个藏头诗,对不上的罚酒一杯。从我这开始,顺时针方向轮流对句。每句字头是‘离别后勿忘我’。”大家异口同声:“好主意!开始吧!”
肖德奎:“离开学院各奔东西,”
乔丽丽:“开始拼搏自强不息。”
梁立辉:“后生可畏大展宏图,”
夏丹羽:“勿骄勿躁顶天立地。”
大家拍手叫好。
轮到金雀花就卡壳,刘克明着急了:“快说呀!罚你喝酒,我可不替你喝。”
金雀花:“忘天忘地不能忘我,”
刘克明一着急脱口而出:“我行我素放荡不羁。”
大家起哄:“真没出息,一开口就露馅了。”“你那我行我素放荡不羁的坏毛病啥时候能改一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