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公司业务要比平常繁重得多,一连好几天的加班,王娜回家的时间都很晚,这个时候其他线路的公交车都下班了,她只能走到离公司很远的地方坐车。让她庆幸的是有一辆5路公交车每天都在午夜12点才下班。
离得很远就能听见车上的售票员大喊着:“还差一位,还差一位车就走了。”王娜只有加快脚步,生怕公交车会驶离站台。
王娜发觉自己每次下班都能赶得上5路车,而且都是同一辆,这辆车总是停在站台等待乘客,车上的乘客很少,加上司机和售票员只有6人。其实王娜所在的城市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实现无人售票了,只有这辆5路车还保留着售票员。
车上的乘客没有一个人急着让司机快点开车,他们都很安静地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
性格有些粗枝大叶的王娜并没有觉得这辆车有什么异样,她只想快点回家,于是她每次都急匆匆地上车,然后坐在同一个位子上昏沉睡去,直到公交车报站时,她才悠悠醒来,然后又急匆匆地下车。
夜色很深,一路上的风景她从不去看,只要坐上车,睡意就会袭来,也许是工作太累了,只有在车上她才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或许是这几天回家太晚休息不好,王娜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黑眼圈挂在脸上,原本白皙的脸也变得暗黄无光,她总是感到太阳穴一阵紧似一阵的钻心地疼。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她只有无奈地叹气,只希望老板能减少加班,让她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这天晚上11点多,王娜终于将当天的工作做完,她迈着疲惫的步伐往车站方向走去。离车站很远时就听见5路车上的售票员高喊着:“还差一位,还差一位车就走了。”
王娜加快了脚步,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回头一看,身后竟然站着一位身穿天蓝色衣服,戴着礼帽的中年男人,瘦高的个子,看上去50多岁的样子。王娜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并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拍她的肩?
男人开口说道:“姑娘,那辆车你不能再坐了,有危险的。”
王娜感觉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坐车?”
男人便说:“我在这里溜弯儿已经一个月了,这几天总看到你急匆匆地去坐这辆5路车,我知道你是跟我们不一样的,所以我便尾随你也上了车。可是车内的其他人都不欢迎我,他们还过来一起撵我这个老头子,以我一人之力怎能抵抗得了他们的推搡,我只能告诉他们我要搭便车,跟你一点都不认识,也不会干涉他们,这样他们才让我上了车……”
“好了,大叔,我要急着回家,没时间听你讲故事了,车就要开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这么晚了,再不回家你家人会担心的。”王娜打断了男人的话,她不想再在这么晚的夜里听一个陌生的大叔跟她讲故事。
“姑娘,你别上那辆车,那不是你应该坐的车。”男人在身后大声喊着。王娜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匆匆地跑去车站。
还好赶上了5路车,她上车后发现车里比原来多了一个人。他与车内的其他几人有所不同,穿着白色的夹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斯斯文文的,最主要的是他长得一副很健康的样子,而车内的其他几人却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困意再一次袭来,王娜昏昏沉沉地睡去,半梦半醒中,她听到售票员在抱怨着,“叫你只拉一位,你却多拉了一个,弄得我们都不好下手。”
司机不耐烦地说:“多拉一位就多一个大餐,就那么一个干瘪女的,有多少精华可吸的。”
车上其他四人也开口说道:“行了,你们别吵了,这人的阳气太重,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他制服,快点开车吧。”
王娜发觉这并不是梦,难道她上了贼车?他们口中的阳气是什么意思?
王娜想起身下车,可是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根本无法睁开,挣扎了几秒后,她又沉沉睡去。
当车内报站器响起时,王娜猛然惊醒,她顾不上去看那个男人的安危,快步跑下车,一路小跑回到了家,惊魂未定的她马上将门反锁上,将屋内所有的灯都打开,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在惊恐中度过了漫漫长夜,一夜未眠。
第二天王娜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去上班,她决定晚上就去找昨晚的那位大叔,希望他晚上还能在那里溜弯儿,她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一下班,王娜就快步来到与中年男人相遇的地方,往常她只想着快点回家,并未留意过这里的环境。此时她才发现这里的灯光很昏暗,一排排的树将路灯的光亮遮挡去大半,树影倒映在路上,风一吹影子跟着摇晃,树叶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这里四下无人,树影犹如无形的大手在王娜的身后张牙舞爪。
王娜焦急地等待中年男人的到来,她紧张得直搓手,这样诡异而阴森的气氛让她感到后背有些发凉。突然一股寒气袭来,王娜的头皮酥地一下发麻,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就在她想要回头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王娜吓得大叫一声,身后传来了声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