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城通往赤玉国官道上,一辆香车驻留,白若雪轻轻的撩开车帘,一身丫鬟装的姜小飞缓缓走了下来
“姜大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如今朱雀国以容不下你,通往赤木城的南门,也是重兵把守,小妹建议姜大哥从赤玉境内南下,这样安全许多,”
“若雪妹妹,虽然有些矫情,但我任然想要说声谢谢,今日之恩铭记于心”
“姜大哥,如果可以,小妹愿随大哥征战天下。”
一席话让两个人沉默,只有微微吹起的山风飒飒作响。
“若雪妹子,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只是前途未卜,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这个世界,所以……”
“逗你玩的,我可不想满世界瞎跑,这是三公主让我给你准备的,其实她也很可怜……”
白若雪双眼通红,其实自己呢?也不是很可怜吗?可怜爱的太迟,看着手中收拾好的包裹,白若雪哭了,有些人只能远远驻足观望,始终无法走进。
寂静的山林里,姜小飞背着一个包裹,包裹是欧阳筱雨让白若雪转交给自己的,包裹里有一些衣物还有些金币,看来她还是关心自己,只是那句“生生世世不相干”让姜小飞揪心不已,难道真的要生生世世不相干吗?
众小国由七个公国组成分别是东天武,西赤玉,南新月,北飞齐,而朱雀,黑岩,暗龙三国则坐落于众小国中间。
赤玉国大部分领土与西金帝国交界,正东方则是朱雀国,两国的交界线很长,一直延伸至黑岩国。
赤玉国南部一个普通的小镇上,秋季时分阳光暖洋洋照在人身上十分舒服,通往小镇城口的大路上,一座茅草搭建的小酒馆,酒馆内一身灰青布衣的姜小飞,醉熏熏的趴在桌上,酒馆的老板是一个肥胖的老者,老者看着趴在桌上的姜小飞,摇了摇头
“客官,醒醒,”
不怪老者叹气,这个少年三天前来到,整日酩酊大醉,完全没有少年郎该有的气势,虽与自己无亲无故,老者心中始终有些不忍,这孩子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从他身上流露的气势来看,这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老板,再来一壶烈酒,钱我多的是!”
姜小飞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两个金币,使劲的拍在桌子上,朝着酒馆老板大声嚷嚷,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只因近乡情怯。
少年郎儿时梦,浮沉随世,酒醉方醒。世人都喜欢批判惰性,以大道训话,殊不知那些堕入黑暗中的人,承受着多少他们不曾承受的痛苦,这痛有多疼,这苦有多深,未曾体会永远不会知道。
就在这时,酒馆门口一个白衣书生走了进来,书生手拿折扇,看着醉醺醺的姜小飞,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刘伯,你就别管他了,一个连跌倒爬不起来的人,没什么可救了,就算这次你救了他,也一样浪费食物而已。”
“吴公子,老汉已经准备好了,随我去取吧”
“如此劳烦刘伯了,待悍匪剿灭之日,一定上报镇长,告知您的功劳。”
白衣书生,约摸三十多岁,手中白扇随手而挥,端的洒脱无比。姜小飞醉眼朦胧的看着这个书生,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个书生不简单,浑身散发出的自信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吴公子,客气了,镇长无能,要不是公子,这个小镇只怕早就成了匪窝。”
白衣书生从酒馆老板手中接过东西,便匆忙走了出去,在经过姜小飞面前时,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让姜小飞清醒了少许,如今这般模样,着实颓废无比,家仇未报父亲含冤屈死,母亲生死未卜,这一切都要自己去做,
就在姜小飞内心自责的时候,酒馆老板轻声说道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让你如此颓废,但路始终要走下去,颓废也是一生,振作也是一生,为何不站起来证明自己呢?”
“老板,谢谢你我懂了,你能跟我说说那个书生的故事吗?总感觉他身上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哦!年轻人好眼力,吴公子的人生的确是个故事”
书生名唤吴锦,原本生于赤玉国栖霞城书香门第之家,自小便好读经书,十二岁是更是获得栖霞城神童的称号,原本应该是一段美好的人生,怎奈世事无常,吴锦二十岁时,栖霞城遭遇了一伙西金帝国的兵痞子,那伙人不知怎么闯进了栖霞城,便开始大肆杀戮,而吴家身为栖霞城大家族,自然遭遇到了惨烈的袭击,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来的毫无征兆,身为赤玉国边塞重城的栖霞城主尽然毫无知觉,一夜间栖霞城血流成河。
书生因为在山中求学而幸免于难,从此栖霞城再无神童,只有邋遢的酒鬼,吴锦邋遢了十年,十年间世事变幻无常,以往的书香之家再也没有站起来过,所有人都忘了神童这个名字,对他再也无半点尊敬,直到一年前,吴锦背井离乡来到这小镇上,遇到盘龙岭的一股悍匪,便改变了往日邋遢的模样,开始帮助这个偏弱的小镇抵抗悍匪。